“爺爺。”蹙了蹙眉,唐禕聽不過去,“未經考慮山本組的利益就任性地對公眾出櫃,確實是諒太做的不對,但希望您明白,喜歡上男人不是什麼羞恥的事。”
“生來就揹負家族榮譽的我們註定不能隨心所欲,人生的道路中會遇到很多想得到卻無法擁有的境況,這些我們都能坦然接受,但如果無法自控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作為家人和長輩,能不能給諒太一些支援和安慰?”
唐禕說話時,周鳴一直在旁邊看著他,雖然一句都聽不明白,但覺得溫文爾雅又不卑不亢的男人很吸引人,以至於他無法移開目光。
“支援什麼!”山本一輝瞪圓了眼,差點要抬起柺杖打人,“荒唐!難道還要我支援他去跟那個男人見面嗎!”
他繼而轉向唐止,失望又氣憤:“到現在都不能振作精神……諒太,你這是寡斷,山本家子孫沒有這麼意志軟弱的。”
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唐止無法直面爺爺的譴責。
唐禕提高音量:“爺爺,請不要強迫他,給他點時間處理這件事,讓他以自己的方式了結。”
覺得年輕人不可理喻,山本一輝暗自順順氣,背過身要離開,同時下達命令:“小林先生,送客。諒太,什麼時候醒悟什麼時候能出門。”
唐止嘴角顫了顫,低著頭用手臂抹了一把眼睛,轉身向樓上走。
“大少爺,這邊請。”小林先生維持萬年不變的笑臉,手上戴著白色手套,做了個“請”的姿勢。
“クソ……”唐禕暗自咬牙,從小到大的良好教養讓他硬是將到嘴邊的髒話嚥下。[1]
周鳴回頭看了眼準備回房的唐止,又看向樓下那個笑面虎,隱約知道這是要趕人,他拿不定主意該不該就這麼放下唐止不管,於是在一旁等待著唐禕的指示。
只是突然間,一隻手抓住樓梯旁的實木欄杆,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露。
一怔,周鳴看向唐禕,只見他彎著腰,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喘不過氣來般扯著襯衫領口,臉色痛苦。
對於他這樣的症狀再熟悉不過,周鳴剎那間覺得自己心跳都停止了,整個人像被定在了原地,想動卻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在面前慢慢跪下。
“哥哥?”
直到身後唐止不確定地喊了一聲,他才猛然驚醒般,跟著跪下扶住唐禕,一手慌亂地解他領口的扣子,手在微微顫抖:“唐禕,你……你不是說已經沒事了嗎……”
事發突然,這樣的狀況同樣令山本一輝始料未及,他沒走兩步又折回來檢視狀況,有些狐疑:“怎麼回事?好多年沒遇到這種情況了……”
待看清唐禕逐漸漲紅的臉色,他才終於相信是哮喘發作了,杵了一下柺杖,急道:“小林先生,去拿藥!”
“主人,家裡三年前就沒有備藥了。”
“混蛋!那趕緊叫醫生來!”
唐止跑到樓下,蹲下身握住唐禕的手,看著他無法呼吸的樣子,慌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哥哥,蒼之介……”
差點哭出來時,他感到手心被捏了捏。
唐止怔了怔,抬眸,唐禕背靠在周鳴懷裡艱難喘氣,卻對他眨了一下左眼,是隻有兩人知道的小動作。
瞬間心領神會。
“什麼啊……”知道他沒事後,唐止站起身貼住牆壁,雖然感謝他幫助自己,但更多的是被嚇得夠嗆,於是不爽地小聲嘀咕:“你這個騙人精。”
他裝作無意地環顧四周,小林先生已經去打電話了,爺爺往客廳方向走,一邊焦急地反覆道“肯定哪裡還有藥”。
唐止放輕腳步走向門口,開啟門後,回頭看了眼唐禕,用口型道:“蒼之介,謝謝。”
唐禕輕微朝他點點頭。
看到少年消失在門口,唐禕覺得戲演得差不多了,他剛要收工,拉著周鳴跑路,男人卻扶住他臉頰,將他的臉扳向一側,接著眼睛紅紅地壓了下來。
感受到唇上的柔軟,愣怔了數秒後,唐禕才明白他在做什麼,眼神驀然溫柔似水,一手插進他的髮絲間。
“周鳴。”
“嗯?”
“下次沒找到藥,不要急,還有其他辦法。”
“什麼辦法?”
“人工呼吸。”
“……明白。”
十年前開玩笑時說的話,他竟然記到了現在,並且還堅信不疑。傻子。
山本一輝重新回來時,一拐彎,就看到樓梯前那兩個吻得難捨難分的年輕人。老年人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