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後,白軒走過去狠捶貝大海:“豬腦子!什麼不該提還不清楚嗎?快一個月了,眼看薄隊都走出失戀的陰影了,你還提唐……提那誰!”
除了分手第一天有些頹喪,薄曄之後的狀態幾乎跟往常無異,除了再也沒提過唐止的名字。
“兄dei!兄dei!我錯了!”貝大海被他打得嗷嗷叫,“以後再說漏嘴,我一定把candi的名字罰抄一千遍。”
“還敢提!”
不顧身旁兩人的打鬧,雲嘉珞站起伸個懶腰後,拿起保溫杯也要出去倒水,走之前問:“有誰要水嗎?”
白軒和貝大海忙得沒空理他。
出門後,雲嘉珞朝飯廳方向走,走到門口,看到薄曄正側著身,微微彎腰在飲水機前倒水。
剛想走過去打聲招呼,忽然定住視線,站在門口不動了。
在他面前,男人一直按著飲水機熱水的開關,水已經漫過杯口,流過他左手的手背,面板上紅腫了一片,但他還是站在那裡倒水,臉色平靜,看似專注,卻不知道水滿了,不知道水燙了他的手,整個人像是無知無覺一般。
雲嘉珞紅了眼眶,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眼睜睜看著熱水不間斷地淌過男人的手背。
在他十七年單薄而寡淡的人生中,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麼叫痛苦。
糖粥
周鳴原計劃八月中旬去趟日本, 可總部臨時加了一期青訓營, 所以行程被耽誤下來。
快九月時, 唐禕通知他:“你再不來, 我要把你箱子扔出去了。”
他才抓緊時間將工作收尾,訂了近期去日本的機票。
出發前一天傍晚, 路過一樓餐廳時, 周鳴恰好看到薄曄在裡面, 對面坐著一個小朋友。小朋友染了一頭白毛, 在人堆中尤其扎眼。
想了想,他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走近他們那桌時,白毛先發現了他,在嘴裡還有飯的情況下就朝他誇張地揮手:“鳴神好!”
幾粒米飯不可避免噴了出去。
薄曄趕緊抬起手肘離開桌面, 靠回椅背上, 嫌棄的意思很明顯:“吃飯能不能斯文點?”
“哦。”白毛反應平平,拉著餐盤把煲仔飯移到旁邊,位置挪過去後, 轉而殷切地招呼周鳴:“鳴神,坐這裡!”
爽朗乾淨,笑得像朵向日葵。
“不用, 我找薄曄。”周鳴跟他打聲招呼後,看向薄曄:“現在有空嗎?”
明白他的意思, 薄曄沒動, 對白毛道:“迴避一下, 大人們有事要談。”
雖然不樂意聽他的, 但看在周鳴的面子上,白毛還是端著餐盤找隊友們去了。
“說吧,什麼事?”待他坐下,薄曄開門見山就問。
周鳴猶豫了一下,迂迴道:“我明天去日本。”
“去幹嗎?”薄曄饒有興趣,帶著放蕩且失禮的笑:“代購?還是約炮?”
“…………”盯著他看了三秒,周鳴要起身,“算了,我看你好得很……。”
“別別別,老周,開個玩笑。”薄曄適時改口,“我知道你五講四美好青年,從不約炮。”
周鳴反而被他說得有些心虛,輕咳一聲,這次他直接道:“如果……我說如果,在日本見到唐止,有沒有什麼話需要我帶?”
“就這事?”已經很久沒聽人談起過唐止了,薄曄收斂了笑意,漫不經心道:“你知道怎麼找到他?”
周鳴一時間被問住,顯得欲言又止。
如果跟薄曄明說唐禕會帶他去,勢必要解釋兩人的關係,但他跟唐禕還沒發展到戀人的地步,談起來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