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貝大海的stea上閃現兩條資訊提示。
【bfour_white:快問問什麼情況!】
【bfour_cloud:海神,問下candi怎麼沒一起下來啊!】
哭喪著臉,貝大海一一回復:“為什麼又是我?你們怎麼不問?”
【bfour_white:因為你抗揍。】
貝大海差點摔鍵盤。
不過總要有人問出這刺激而敏感的話題,貝大海輕咳兩聲,抓了把花生遞過去:“曄哥,吃嗎?”
薄曄正在站著收拾桌面,動作溫吞,他側過臉看了眼:“謝謝,不需要。”
“哎?曄哥,你嘴角怎麼了?”貝大海抓住突破口,故作驚訝地呼一聲,“被誰咬的?這傷口還挺深的。”
白軒和雲嘉珞朝他投去讚許的目光。
動作一停,薄曄盯著桌面靜默片刻,道:“狗咬的。”
“…………”
貝大海把花生撒進袋子裡,搖頭,這天被聊死了,他盡力了。
聽薄曄這麼一說,其他人大概猜到兩人多半是不歡而散,默默嘆氣,想著找機會問問徐元,就暫且把這事壓心底了。
唐止是在天破曉的時刻離開,那時候琥珀色的晨光映透了房間的窗簾,他在枕邊單手支著腦袋,盯著薄曄的睡顏看了好久好久,看到時間都快來不及了,才低下頭在男人唇上印了一個吻。
沒敢太用力,卻靜止了好一會。
“你要好好的,知道嗎?”近距離下,他點點男人的鼻尖,眼中是盛放不下的愛意,聲音輕得只剩下氣息,“我會看著你,一直一直。”
“愛你。”
下床,穿衣服,腰以及難以啟齒的地方痛得他幾乎淚崩,可看到身上的痕跡,他又將眼淚忍了回去。
如果是薄曄造成的,怎樣都好。
怕發出聲音吵到男人,唐止最終沒帶走行李箱。
走到一樓大堂,透過玻璃門看到在基地前,清冷的街道邊已經停了一輛林肯。
走出去時,林肯後車座的門被推開,唐禕從車上下來,站在車旁對他微笑。
“諒太。”
看到那樣寬慰人心的笑顏,唐止鼻子發酸。
走到車邊後抱住男人的腰,將臉埋在他胸前:“哥哥。”
聽著他又軟又糯的聲音,跟小時候幾乎無異,唐禕撫撫他的背:“還好嗎?”
唐止搖搖頭,又點點頭,一吸一頓地哭泣:“很幸福……又感到很悲傷……”
笑得溫柔又無奈,唐禕道:“我們諒太要快點成長,強大後才有可能收穫自由,才能保護自己喜歡的人。”
在哥哥面前終於卸下所有偽裝,唐止抱緊了他,嗚咽一聲,繼而嚎啕大哭:“我要變得很堅強……我捨不得他,蒼之介,我特別喜歡他……”
心疼地吻吻少年的髮絲,唐禕道:“一切都會變好的。”
回到山本家已近中午,唐止強打起精神,去茶室見山本老爺。
拉開格扇,山本一輝威嚴而端正地坐在榻榻米上,玄色的和服袖口拖到地上。面前的地爐里正在燒水,似煙的水汽裊裊上升,折射從門口照射進的光線。
唐止低著頭走進,背過手拉上門,接著屈膝在軟墊上跪下:“爺爺。”
祖孫中間隔著地爐,一個坐著,一個跪著,皆是腰板筆直。右邊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副浮世繪,畫的是神奈川的海。
唐止一直沒有抬頭,因為腰痛,額上漸漸滲出細汗。
壺上的蓋子輕輕地彈跳,山本一輝提起鐵壺,將水倒入面前陶製的茶碗。
“事情處理好了嗎?”
目光盯著細細的水流,他看似漫不經心地問。
“是的,處理好了。”唐止恭敬地點頭。
將壺放下,山本一輝道:“諒太再晚回來一天,整理好的資料可能已經散佈出去了。”
聽出了威脅的意思,唐止搭在膝上的手悄悄收緊:“請不要擔心,我們已經放棄彼此了。”
將新煮的茶放到少年面前,山本一輝的聲音聽起來蒼老而平靜:“爺爺知道這麼做很卑劣,但山本家族是我生來就肩負的責任,只要還在人間,看得見,聽得到,我就不能讓它蒙羞,諒太,請不要怪爺爺。”
“爺爺,我明白。”
“好孩子,歡迎回家。”
近十月的時候,薄曄的手拆了紗布,傷口癒合良好,手指側面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