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di!”薄曄低聲叫他,想商量有沒有別的辦法,結果窗簾在眼前無情地拉上。
被逼到絕路,他回頭看向離陽臺有段距離的空調主機,腿有點軟。
門外,山本柊最後一次嘗試轉動門把,依舊無果後,他皺眉,對旁邊的小林先生示意:“去拿鑰匙。”
小林先生微笑著點頭。
剛要離開,門從裡面被開啟。
唐止睡眼惺忪地揉了一下眼睛:“父親。”
山本柊看看房內,又看向小兒子紅撲撲的臉蛋,狐疑道:“在睡覺?”
點點頭,唐止迷糊道:“有什麼事?”
山本柊看看旁邊的小林先生,一時答不上話。
小林先生笑眯眯地替他解圍,道:“小少爺,冬天要關好陽臺門哦。”
經他一提醒,山本柊才注意到不斷飄動的窗簾。
“怎麼這麼不注意,感冒了怎麼辦?”
山本柊輕斥他,要走進去幫他拉上陽臺門。
唐止向旁邊擋了一步,握住門把的手上青筋突起:“因為開空調房間太悶了,想透氣。”
“那也不至於全開啟,外面還下著雪。”
唐止深吸氣:“我現在就去關。”
在兩人的注視下,少年走回房間內,來到窗簾前,他停頓了一秒,接著拉住窗簾往旁邊一揚。
一樓,山本一輝在桌前放下筆,新春將近,他正在給老友們寫年賀狀。
寫得有些疲倦了,準備去睡覺,他摘下圓眼鏡,拿眼鏡布抹了抹後,放進盒子裡。
正要拄著柺杖起身,忽然之間,外面傳來一聲響動。
老人被雪夜中不小的聲音嚇得一顫,柺杖也應聲倒在地上。
定了神後,他撿起柺杖,走到窗前開啟窗,往外面看去。
上下左右都打量了一遍,可能是因為天黑,又可能是因為老花,什麼異樣都沒發現。
他搖搖頭,關上窗,想著明早讓小林先生檢查一下外面,看是不是積雪壓垮了什麼。
唐止拉開窗簾,接著將玻璃門帶上,又重新走回門口。
“謝謝父親關心。”唐止神色平靜,“夜深了,還有什麼事嗎?”
山本柊環視了一圈房內,搖頭:“繼續休息吧,打擾到你了。”
唐止跟他們說了晚安,正要關門時,山本柊叫住他,指指左鬢角處:“新買的髮卡?”
心神一慌,唐止嚥了下口水,他強裝淡定,卻止不住臉紅:“是的,聖誕節新款。”
山本柊挑剔的目光在髮卡上看了又看,點點頭,聲音淡然:“地址告訴我,你母親應該也適合。”
鬆了口氣,唐止道:“好的,父親。”
門在眼前漸漸閉合,小林先生從空蕩蕩的陽臺收回視線,笑眯眯地自言自語:“跑掉了呢。”
山本柊看向他,道:“小林先生,只是沒關陽臺門而已,並不是多危險的事。”
“是的。”小林先生笑得眼都快沒了,依舊讓人無法捉摸,“看來是我多慮了。”
常在河邊走
第二天, 許艾笙帶著團隊到達山本會社位於東京的支社, 跟董事們進行第四次談判。
一眾西裝革履的精英進入會議室時, 山本一輝坐在主位上, 正在跟左邊的人交談, 看到申遠的人出現後,他正了正衣襟, 拄著柺杖站起身,對他們表示歡迎。
許艾笙上前跟他握手, 寒暄了幾句, 在他右手邊的位置落座。
薄曄跟著繞過椅子,正要坐下, 山本一輝突然道:“貝先生, 您的腿怎麼了?”說著, 目光移向了他的右腿, “從進門開始, 就發現您走路很不方便。”
低著頭,沒有立即坐下, 戴著呆板眼鏡的薄曄回答:“雪天路滑,不小心摔倒了, 只是一點拉傷而已。”
表示理解地點頭, 山本一輝道:“下雪天真的很不方便, 今早家裡有臺空調無法運作, 檢查後才發現是掛在室外的主機壞了, 大概也是雪天的緣故。”
薄曄入座, 低著頭用中文碎碎念:“是我的緣故。”
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男人一腳,許艾笙遞給他一個眼風:“你可閉嘴吧。”
“許先生。”山本一輝和顏悅色地看向他,蒼老睿智的眼眸裡透著商人的精明,“昨天提的要求,申遠考慮如何?”
聽了薄曄的翻譯,許艾笙憑藉強大的自制力,忍住摔合同的衝動,對山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