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清亮得如同鏡湖,一眨一動間勾得男人心底泛癢。
正在不著邊際地想些不清爽的事,那根吸管突然被鬆開,甩出一截橙汁,接著,他看到少年手忙腳亂地擦拭臉頰,最後還自以為沒被發現地鬆口氣。
男人沒忍住笑了。
“先生。”
服務員不知何時來到了身側,彎腰,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拿著一瓶燒酒,示意他要倒酒。
男人從另一邊收回視線,同時收斂了笑意,將杯子移到一側。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大家正是酒酣耳熱之際,氣氛漸漸活躍起來,一些年輕的員工坐不住,開始到不同的桌前給公司的領導和前輩敬酒,不同企業的高層之間也藉此機會互相認識,以期聯絡到更多的人脈。
唐止一個人面對一桌菜,正在安靜地用餐,忽然聽到有人喚道:“candi?”
微微一怔,很久沒人叫起這個名字了,以至於剛聽到會稍感陌生。
猶疑地回頭,看到一個穿黑色正裝的男人。他認出了來人,卻一時叫不出名字。
是在柏林時,ao藍身邊的那個人。
“啊,真是你。”看到他的正臉後,宮崎和也感嘆有緣的同時奇怪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他走到少年的座位旁,扶住一旁的椅子,有禮地問他:“可以坐這裡嗎?”
雖然對他印象不太好,但唐止還是點了點頭:“請便。”
“bfour就你一個人來嗎?”
“我已經離開bfour了。”唐止放下筷子,坦白道:“蒼之介帶我來的。”
宮崎和也愣了一下:“蒼之介跟你是……”
細看少年的容貌,心底忽然知道了答案。在柏林時他就有了猜測,覺得少年跟山本製藥的社長有幾分相似,看來應該是蒼之介的弟弟了。
唐止沒說話,看向會場前方正在跟同桌人說話的蒼之介。
“請問,light的手傷情況如何?”宮崎和也記得對方說過要藍好看,當初沒將少年的盛氣凌人當回事,現在想起他的話卻感到侷促不安,“藍一直在關注他的動態,聽說柏林回來後就沒參加過比賽,但前幾天官方說已經恢復了,不知……”
“就算沒有完全復原,官方也會說些好聽的話安慰贊助商和粉絲吧。”目光轉向男人,唐止道:“除非light能再次參加比賽,這之前誰都不能做出判斷。”
感受到他強硬的態度,宮崎和也無奈嘆氣:“candi,藍已經反思了,他透過這件事性格上沉靜了很多,你還要堅持對他的懲罰嗎?”
輕輕蹙眉,唐止想起薄曄要靠止疼藥才能睡著的夜晚,心臟輕微地刺痛:“light說他不喜歡那樣,我不會那麼做。”
宮崎和也能體會那種心疼另一半的情緒,於是再次珍重道歉:“實在對不起,是對light,也是對你,我知道你們是一對戀人,如果這種事發生在藍身上,我想,我自己也不能很快諒解肇事者。”
看了他一眼,唐止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沒有解釋什麼。
服務生左手拖著托盤,在人群中穿梭,突然,一隻手打了個響指,將他攔住:“抱歉,想換一杯。”
男人從托盤中取下一杯香檳後,將手中血紅色的雞尾酒放了上去:“謝謝。”
服務生點頭向他致意,繼續向前。
看到端著酒的服務生經過桌旁,宮崎和也叫住他,接著起身,從眾多顏色的酒中隨意拿了兩杯。
“candi,敬你一杯,感謝你和light的寬容。”宮崎和也將高腳杯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