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冷空氣來襲,近五月份了天氣還很凍人,在基地門口上車時被冷風吹到,現在頭疼到爆炸。
“哎?這裡怎麼是單行道?”沈秋天假裝關心路況,假裝沒聽到他說話,“今天活動時間不會太長,先拍宣傳照,再接受採訪,兩小時內搞定。”
薄曄睜眼,看向手錶:“就我一個人?”
以往參加這種訪談類活動,乙方一請就是幾個隊,今天卻只請了bfour。
沈秋天開入工作室的停車場,找好車位停下,洋洋得意:“那當然,我們可是冠軍團隊,其他戰隊望塵莫及,並且不能望其項背。”
薄曄點點頭,一向很準的第六感告訴他,事情沒那麼簡單。
結果到了休息室,看到裡面比他們早到的人,沈秋天跟炮仗似的炸了:“負責人!你們負責人呢!這怎麼回事?說好的只請我們bfour呢?!”
負責人很快被工作人員叫來,看到狹窄的走廊上堵了一堆人,他頭疼地上前解釋:“邀請是轉會前就發出去了,來不及收回,再說……塵大的解約合同不是還沒簽嗎?”
“你這是欺騙!”沈秋天氣得擼起袖子,大有找他幹一架的氣勢,“這跟籤不簽有什麼關係?通稿發出去的那一刻他就不是我們bfour的人了,你們既然沒誠意沒信用,那對不起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反正跟你們還沒簽合同。”
負責人為難,雙手合十不斷賠不是,但沈秋天鐵了心要走:“薄曄,走吧。”
薄曄按了按太陽穴,頭痛緩解一些後撥開堵在門口的人走進去:“算了,誰都不容易。”
主要是不能對不起自己難得早起。
負責人面上一喜,一邊擋著沈秋天,一邊朝後方招手:“化妝師跟上,攝影棚準備,先拍薄神。”
主角都妥協了,沈秋天見好就收:“醜話說在前頭,薄曄和步非塵絕對不同框,話題不能重疊,做不到的話大家都省省力氣。”
他雙臂環起架在胸前,態度強硬。
負責人在他的瞪視下回憶起被丈母孃支配的恐懼,不禁冷汗涔涔:“一定一定,不會讓bfour為難。”
休息室內,薄曄坐在化妝鏡前讓化妝師吹髮型,步非塵在後方的沙發上坐得筆挺,雙手按在膝蓋上,不時握緊,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
化妝師關掉吹風機時,他站起來,戴上略顯侷促的笑走過去,靠在化妝臺上:“曄哥,挺長時間沒見了。”
距離澳洲奪冠回來還不滿四天,所以並沒有很長時間。
“嗯。”薄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回了一個音節,化妝師拿出眼線筆要幫他補內眼線,被他抬手拒絕了:“長得好看,不需要。”
化妝師是三十歲左右的女性,捂住嘴偷偷笑了。薄曄天生底子好,其實連撲粉都是多餘。
步非塵晾在一邊難免尷尬,他沒話找話:“我今天也不知道你來。”
“知道了你就不來了?”薄曄挑起眼睛,朝上看他一眼。
步非塵噎了一下,不知怎麼回答,一手握拳不自覺地在化妝臺上輕輕捶擊,這是他緊張時的小動作。
化妝師最後給薄曄噴了定型水,收工。
薄曄站起來,脫下衝鋒衣,裡面是bfour的隊服,外套是藍白色為主,24歲的男人此刻看起來像穿著校服的高中校草。
“走了,你好好準備。”離開前,薄曄淡淡地對步非塵說。
“曄哥!”步非塵在身後叫住他,躊躇了半天,最後朝他鞠躬,“對不起。”
薄曄皺眉,關上門擋住外面探究的視線,化妝師很上道地走到衣架前回避。
“你不需要道歉。”薄曄面對他,這是自分別後兩人第一次對話,“沒人想道德綁架你,也不會因為你的離開否定你過去的功績,所以,抬起頭來。”
步非塵站正,眼眶有點紅。
薄曄搖頭,這人死腦筋,而且負罪感特別重,於是打算跟他講清楚:“對於俱樂部你是一項資產,走了會造成不小損失,但對於我、大海、白軒,你是隊友,是兄弟,如果你在bfour無法得到想要的而選擇離開,我們不會說三道四,只是後期會有不少輿論壓力需要你獨自承擔,希望你挺住。”
聽他不但不怪罪自己,反而為自己擔心,步非塵感動的同時像吃了顆定心丸,只是有點不敢確定:“以後還能……做朋友嗎?”
薄曄雲淡風輕:“你可是為我擋過槍的男人。”
步非塵低頭,感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