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想盡量往好處想——也許是他多疑了,這起兇殺案和這個年輕的學生無關,他可能知道這些事,但他還並沒有能力參與其中,他也許只是個旁觀者,而魔法部做對了他們的判決,這個年輕的學生除了性格有些陰鬱,童年遭遇有些坎坷外,還沒真正壞到骨子裡。
他目前會做的,也許就只是一些因自身遭遇的痛苦而殃及到無辜人員的“惡作劇”行為。
這是鄧布利多可以想到的最好結果了。
裡德爾是個斯萊特林,他承認,某些時刻他的確會因為學院而產生細微的偏見,但真正讓他覺得裡德爾無法做到善良的置身事外的原因,還是他在密室事件中越發可疑的身份。
在這樣的前提下,坎蒂絲作為曾經和他關係密切,卻又和他分手的姑娘,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隨時有可能會遭遇危險。
這麼長時間的沉默,坎蒂絲也略微想明白了鄧布利多教授的意思。
她下意識想為裡德爾申辯些什麼,想告訴教授裡德爾沒有那麼壞,他被誤會了,他不會傷害她,又或者去傷害其他人。她想說他只是有些脾氣差,但人格沒有問題,他已經遭遇了那樣可怕的經歷,不應該再被誤解……
但她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鄧布利多教授今天所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他只是不希望她受到傷害而已。
坎蒂絲臉色有些蒼白,她握了握拳,認真地說:“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教授。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向您保證。”
鄧布利多欣慰地望著他的姑娘,抬手輕拍了一下她的頭。
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對於一個孩子,他已經透露了太多資訊,他不想給坎蒂絲造成任何心理負擔的,他已經只撿著能說和必須要說的說了,他想讓她有個快樂輕鬆的少女時代,為此費勁了心思,但情況好像還是不怎麼好。
坎蒂絲離開了鄧布利多的住所。
她回到了她自己家,貝爾先生忙著收尾兇殺案的事,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坎蒂絲從壁爐裡走出來,在空蕩蕩的客廳裡站了一會,朝二樓她的房間走去。
她站在房門前,一點點轉動門把手,當門開啟,她走進去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她腦子裡正在想的人。
她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使勁揉了揉眼睛。
等她再次望過去時,那個人依然靠在那裡。
他身形清晰,那樣真實,並不是她的幻覺。
“……湯姆?”坎蒂絲自語般地喚了他一聲。
裡德爾穿著一件純黑色的簡單巫師袍,靠著坎蒂絲的床坐在地板上。
他手裡握著魔杖,用的力氣不大,魔杖在他的手上輕輕晃著。
坎蒂絲的聲音驚醒了閉著眼睛的他,他臉色蒼白,睜開眼睛之後,漆黑的眸子隱隱泛著血色。
他看上去很不好。
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似乎都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坎蒂絲想到了被滅門的裡德爾一家,還有他可怕的舅舅,以及他可憐的母親。
她快步走過去,抓著長袍袖子道:“你沒事吧?”
裡德爾斜靠著床板,他似乎想要用手支撐著自己站起來,但他失敗了。
他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狠狠地摔回了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