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大事。”桑延敷衍,“回你的宿舍。”
桑稚要瘋了,只能丟出個提議:“我今天不回宿舍睡行不行?”
桑延:“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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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該說的都說了。
也覺得這兩人怎麼說,也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應該也是講道理的。
況且,桑稚從小到大,惹桑延生氣的次數,沒有千遍也有百遍了,他也沒試過跟她動手。頂多是教訓她幾句,也沒有更惡劣的行為。
抱著這樣的想法,桑稚又替段嘉許說了幾句,還是讓了步,乖乖回了宿舍。她小跑著上了樓,進了宿舍之後,立刻進了陽臺,扶著欄杆往下看。
看到兩個男人已經往校門口的方向走,中間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
這麼看,也不知道有沒有在交談。
但看上去,好像還挺和諧。
好像確實是在,和諧地講道理。
桑稚鬆了口氣,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時,才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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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
樓下正走著路的段嘉許和桑延,目光沒有一刻對上。
也毫無交流。
暑假夜間的校園,安靜得過分。
一路上幾乎沒看到別的人。
兩人保持這樣的狀態,出了校門,又走了一段路。從這兒走到地鐵站,要穿過一條小道。平時還挺熱鬧,但到暑假,人就少了不少。
空蕩蕩的街道,明白色的路燈,刺眼又冷清。
像是到了個極其合適的位置。
桑延突然停了下來,舌尖用力抵了下唇角的位置。隨後,他側過身,毫無徵兆,用盡全力往他臉上揍了一拳。
毫不客氣,沒半點收斂。
順著這力道,段嘉許往後退了幾步,覺得半張臉都沒了知覺,像是被火燒,帶著麻意。他活動著臉上的肌肉,用指腹蹭了蹭稍稍裂開的唇角,笑了:“這麼狠啊?”
“我他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桑延沒半點開玩笑的意思,眼睛閉了閉,又睜開,“你泡誰不行?”
段嘉許糾正:“不是泡,認真的。”
桑延嘲諷般地笑了聲,火氣半點沒消。他轉了轉脖子,伸手拽住段嘉許的衣領,重重往下扯,抬起膝蓋,往他的腹部頂:“我看你他媽是瘋了。”
他的力道極重,段嘉許覺得全身都在疼,卻也沒反抗。他的額間冒了細汗,唇角一直上彎著,艱難冒出了句:“你看著地兒揍。”
“……”桑延氣得胃疼,又往他臉上揍了一拳,“你他媽還想我給你留著?”
段嘉許往後退,這次背撞到了牆上,悶哼了聲。
桑延把他扯過來,這次還上了腳。
兩人認識那麼久,從沒打過架。
這頭一遭,桑延就像是想要了段嘉許的命。打到最後,他自己也沒了勁,靠在牆上喘著氣:“媽的,休息一會兒。”
段嘉許直接坐到了地上。他的嘴裡全是血腥味,往旁邊吐了口血水。聽到這話,他的眉梢揚起,嘶了聲,也沒多說:“行。”
這場架,讓桑延的情緒冷靜了大半。
兩人沉默了好一陣,火藥味漸漸散去。
桑延淡聲問:“談多久了?”
“一個半月,”段嘉許站起身,低笑道,“上回說打算去南蕪找你,就為這事兒。這事兒是我做的不對,所以想當面跟你道個歉。”
桑延:“你是畜生?”
段嘉許:“是吧。”
“你要找個跟她一樣大的,或者,你就算找個比她小的,我都舉雙手雙腳贊成。”桑延說,“但我妹,桑稚,她初中你就認識了吧?把你當親哥似的,你也能下的了手?”
“兄弟——”
“滾,誰他媽你兄弟。”
“……”段嘉許忍不住笑出聲,扯到唇角處的傷口,疼得聲音都啞了幾分,“行,哥。知道你難接受,你要打我幾頓都成。”
桑延氣笑了:“誰你哥?”
段嘉許:“遲早得喊,你適應一下吧。”
“……”
兩人直接攔了輛計程車。
上了車,桑延仍覺得荒唐,想到都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麼想的?”
“還別說,”恰好收到桑稚的微信,段嘉許低下眼,邊回覆著邊吊兒郎當地說,“小姑娘長大之後,還挺漂亮的。”
“……”桑延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