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喝。我這不是沒喝過嗎?就發表一下我的想法。”桑稚搖了搖頭,嘀咕道,“我上一回喝牛奶,吐了一個晚上,我哪敢再喝。”
說起這個,段嘉許想起一件事情,似是而非地問:“我以前是不是給你買過牛奶?”
桑稚頓了下,含糊地嗯了聲。
段嘉許沉默幾秒:“你喝了?”
“沒有。”桑稚連忙道,“給別人喝了。”
她不能喝牛奶的事情,段嘉許還是某次在桑稚家待著的時候,聽到黎萍說的。他站在她前面,覺得不太對勁:“你不能喝怎麼不跟我說?”
桑稚小聲說:“……那我也沒喝呀。”
段嘉許盯著她,像是在回想什麼,好半晌後,才又開了口:“你以後在外面,喝這些飲料之前,自己要先開啟蓋子檢查一下。”
桑稚的臉上還有紅疹,不想讓他看到,頭一直低著:“嗯。”
兩人出了醫院,並肩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桑稚的臉上還有些癢,總不自覺地伸手想去撓。到後面,段嘉許直接扣住她的兩隻手,牽著她往前走。
她站在他身側,盯著這個動作。
總感覺自己像是條狗,在被他遛。
走到一半,桑稚突然想起今天他跟同事介紹她,說的是“朋友”的事情。她抿了下唇角,內心鬥爭了好半天,還是問了出來:“嘉許哥,你今天怎麼跟他們說我是你朋友?”
頓了下,她又補了一句:“你以前不都說我是你妹嗎?”
聽到這話,段嘉許回了頭。
靜謐的夜,刺眼的白光,空曠的停車場。
桑稚用圍巾遮著半張臉,稍稍抬了眼,注意到他的微微揚起的眉眼,帶著幾分繾綣,以及彎著小小弧度的嘴唇。
她的心跳莫名開始加快。
極為短暫的沉默過後。
刺骨的寒風吹過,耳邊嘩嘩的響著。
下一刻,段嘉許開了口。
低沉的話語順著這風,刮進了桑稚的耳朵裡。
“還真把我當你哥了?”
藏不住
這話像煙火似的, 瞬間在桑稚的腦子裡炸開,撞得她暈頭轉向。她的嘴唇張了張, 卻因茫然無措,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心臟像是要從身體裡撞出來。
撲通,撲通。
幾乎要蓋住那呼嘯的風聲。
桑稚甚至覺得自己的手心還冒了汗, 在這僅有幾度的天氣裡。
沒等她想到要怎麼回應, 段嘉許不動聲色地鬆開她的手腕,轉過身, 默不作聲地站定到她的面前。
距離在一瞬間拉近。
桑稚猝不及防地錯開視線。
段嘉許稍稍俯下身,那雙狹長的桃花眼微彎, 帶著不知名的情緒, 與她對視了兩秒。而後, 伸手把她的圍巾往下扯。
將她的整張臉裸露出來。
小姑娘五官精緻秀氣,嘴角不自覺上揚,唇邊兩個梨渦深陷。一雙眼亮晶晶的, 不自在地別開,很快又看向他。
因為過敏, 臉上有些發腫,臉頰帶著紅疹。
這麼一瞧,反倒像是臉紅了似的。
段嘉許的眸色暗了些, 喉結緩慢地滾動了一下。放在她圍巾上的手往上抬,用指腹,力道極輕的,蹭了下她的梨渦。
桑稚的後脊一僵。
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段嘉許就收回了手,拇指和食指下意識摩挲著。他站直了起來,喉嚨裡發出一聲笑:“怎麼又臉紅了?”
“……”
他拖著尾音說:“還偷笑。”
桑稚腦袋發空,把圍巾又扯了上去。她強裝鎮定,垂著眼,含糊不清地說:“你不也在笑。”
段嘉許饒有興致道:“那你說我為什麼笑?”
“我怎麼知道,你又不是第一天這麼笑。”桑稚繞過他,繼續往前走,自顧自地說著,“別在這站著了,好冷。”
盯著她的背影,段嘉許在原地站了幾秒,忍不住又笑了下,很快就抬腳跟了上去。
上了車,桑稚仍沒有把圍巾取下來。
段嘉許沒急著開車,側過頭,吊兒郎當地說著:“小朋友,坐車裡還不解圍巾啊?不怕悶著慌?”
桑稚面不改色地解釋:“我遮臉上的東西。”
“我已經看到了。”段嘉許好笑道,“還遮什麼?”
桑稚頓了下,覺得有點道理,伸手把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