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了。”聽到廚房的動靜,桑延問,“喂,段嘉許,你在煮麵嗎?”
沒多久,廚房裡傳來段嘉許漫不經心的聲音:“嗯。”
桑稚:“……”
很快,段嘉許端著個面鍋從廚房裡出來。他的模樣俊朗,又帶著幾分貴氣。穿著一件白色毛衣,袖子捋到手肘,卻仍然不沾半點菸火氣息。
桑稚心虛的要命,立刻低下頭,裝作自己剛剛什麼都沒說。
桑延往鍋裡瞥了眼,起身到廚房裡去拿碗。
段嘉許在桑稚對面坐了下來,悠悠道:“早上好?”
“……早上好。”
“看你睡的挺熟的。”段嘉許靠在椅背上,唇角不輕不重地彎起來,“你哥敲了幾次門叫你也沒醒,他就沒再敲了。”
桑稚硬著頭皮說:“我昨天睡得有點晚。”
“是嗎。”他的眼皮動了動,若有所思道,“不是裝作沒聽見?”
桑稚立刻反駁:“我真沒聽見。”
桑延拿了三套碗筷出來,瞥了他們一眼:“沒聽見什麼。”
桑稚低聲道:“沒聽見你敲門。”
“沒聽見?”聽她提起來,桑延才想起這事,他裝了碗麵放到桑稚面前,冷笑道,“我下回放鞭炮看看你能不能聽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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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早飯,桑稚吃得坐立不安。
總覺得段嘉許的視線總若有若無地往她身上瞟,似乎極為記仇。把最後一口面吃進肚子裡,她便藉著收拾東西的理由,迅速跑回房間。
桑稚邊翻著書,邊想著剛剛自己說的話。
其實也還好吧。
沒有一句話是真的在針對他。
應該……也沒必要生氣吧?
桑稚吐了口氣,提心吊膽地抱著要用的學習資料出了房間。
她房間的桌子小,一個人用綽綽有餘,但兩個人就顯得狹窄。黎萍提前跟她說了,家教的時間,讓她和老師到桑延的房間學習。
正要走進桑延房間的時候,桑稚偷偷往餐廳的方向看了眼。
卻沒見著人。
她把東西放好,又狐疑地走到客廳,發現兩個男人此時在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用的還是那副桑延偷了桑稚兩百塊錢買的手柄。
桑稚有些無語:“不是學習嗎?”
桑延視線沒動一下:“剛吃完飯學什麼習,你先自己去看看書。”
“……”桑稚覺得段嘉許這個家教肯定就是桑延介紹來的,這樣的話,除了教她學習,還能陪他打遊戲,“哥,你這是給我找了個家教,還是給你找了個玩伴?”
段嘉許的笑聲帶了幾聲氣息,低聲說:“小孩,等一會兒?哥哥玩一局就去教你。”
桑稚看了他一眼,忍氣吞聲地走到邊上坐下。
他的坐姿懶散,總喜歡靠著椅背上,帶著倦意。旁邊就是窗臺,有幾縷陽光落到他的髮梢處,顯得髮色更淺了。
桑稚沒見過他玩遊戲,此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段嘉許的手長得也好看,手指修長有力,掌骨分明,能明顯看到淡青色的血絲。比起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的模樣顯得專注了些,溫潤又斯文。
臉長得還豔麗如妖孽,格外耀眼奪目。
桑稚抿了抿唇,突然摸到口袋裡的手機。她的目光一停,又朝段嘉許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她的觀察,目光還放在電視上。
她的心中忽地浮起了一個念頭。
一個極為強烈的念頭。
桑稚往褲子上蹭了蹭手心的汗,開啟手機的照相機,小心翼翼地舉起來,隱蔽的用抱枕遮住手機的其它部位,鏡頭對準段嘉許。
她屏著呼吸,按了拍照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