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沉默著回到位置上,從包裡拿了一個硬幣出來,又走到收銀臺前,把那一塊錢放到他的面前。
段嘉許垂眸掃了眼:“還差一塊。”
“……”
桑稚覺得他是在騙她錢,開始跟他較真:“一個十八塊錢,一個十六塊錢,加起來三十四,哪裡還差一塊。”
“你不是說哥哥長得帥?”
“……”
她什麼時候說了,那是殷真如說的。
而且這話跟這事有什麼關係。
“偷偷看了哥哥那麼多次,如果給你白看的話——”他的尾音打著轉,聽起來吊兒郎當的,“那哥哥多吃虧啊。”
偷偷
“……”
桑稚一言不發地盯著他半晌, 似是覺得憋屈,憋了半天才憋出了句:“怪不得你這個店沒生意。”
段嘉許:“嗯?”
桑稚把錢往他面前一推, 明顯一毛錢都不想再多給, 小臉蛋嚴肅至極,又字句鏗鏘地冒出了兩個字:“黑店。”
段嘉許覺得好笑:“多收你一塊錢就成了黑店了?”
桑稚板著臉:“我又沒偷看你。”
“行。”段嘉許把桌上的錢拿起來, “是哥哥胡說八道。”
桑稚瞅他, 也沒多再說什麼,想回到位置上。
還沒走兩步, 身後的段嘉許又叫住她:“等會兒。”
桑稚腳步一頓,回頭:“幹嘛。”
段嘉許:“過來。”
桑稚的神情狐疑, 不太想過去。但他就安靜地站在那看她, 彷彿篤定了她會過去, 像是在對待一直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狗。
在原地定了好一陣,桑稚不情不願地走過去,又問一遍:“幹嘛。”
“哥哥還能真收你錢啊?”臺子的高度大約一米多, 段嘉許彎下腰,隔著張桌子的距離抓住她的手腕, 把錢塞回她的手裡,“自己留著買糖吃吧。”
桑稚愣了下。
他已經把手收了回去。
收銀臺的後方就是一張大型的流理臺,上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原料。說完話, 段嘉許轉了身,拿出兩個乾淨的碗,開始做甜品。
桑稚默默把錢又放回了口袋裡。
怎麼總這樣。
打一巴掌給一顆糖。
然後,她居然每次都沒能拒絕。
非常倔強地因為他的“巴掌”跟他爭執, 而後又非常沒面子地把“糖”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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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位置,殷真如湊過來,這次把聲音壓得很低,跟她竊竊私語:“桑稚,你哥哥的朋友是要請咱倆嗎?”
桑稚點頭:“是吧。”
“嘿嘿真好。”殷真如很開心,“買了禮物我都沒剩多少零花錢了,我還想給冒險島充個點券呢,最近新出了個帽子賊好看。”
“你都充了多少錢了。”
“好看嘛。”
知道桑稚對這個不感興趣,殷真如轉移了話題:“對了。剛剛傅正初在qq上找我,問我們在哪了,我就告訴他了。”
“哦。”
“他好像也到了,說先過來找我們。還有劉偉祺也在。”
桑稚:“他們怎麼不先去開個房。”
殷真如:“現在才十二點,那家ktv下午一點才能開房。他們說已經打電話預約了,先過來跟我們會和,然後一塊去吃午飯。”
“還有誰會來?”
“好像還有他們班的幾個人吧。”殷真如說,“不過那些都是一點之後直接到ktv找他們。”
恰好,段嘉許在此刻把兩碗甜品端上來。聽到這話,他的眉峰稍抬,桃花眼掃了過來,隨口問:“要去唱k?”
殷真如立刻噤聲。
桑稚點頭。
段嘉許也沒說什麼,只是囑咐道:“去正規的,天黑之前記得回家,別在外面玩太晚。”
這語氣像在幫桑延管教她一樣,但其實桑延都不怎麼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