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柳勤只覺得心中又酸又澀,她紅著眼睛聲音有些哽咽:“是娘太沒用了。”
“不是的。”嚴舒錦把自己的手塞進母親的手裡:“娘,會好起來的。”
柳勤一直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要不然也不能在丈夫離開後,咬牙一直照顧著兒女和婆婆,可是到京城後,她卻什麼都不能做,甚至連一點怨恨都不能表現出來。
嚴舒錦看著睡得香甜的弟弟,笑了起來:“等弟弟大了就好了。”
柳勤閉著眼睛,卻忍不住落淚。
嚴舒錦趴在柳勤的腿上,感覺到有水滴在自己的脖頸上,卻沒有抬頭,而是小聲說道:“娘,我能護著你們的。”
柳勤輕輕摸著女兒的背:“娘知道。”
永遠不要靠著別人的可憐和良心來生活,因為這些東西都是靠不住的,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哪怕現在父親對他們再好,可是嚴舒錦心中依舊是不信任的,畢竟不管因為什麼原因,父親都放棄過他們的。
所以她要趁著父親對他們有愧疚的時候,努力的去學習一切有用的東西,然後表現自己,直到他們的地位足夠穩了。
土包子的狠心
回到家後,嚴舒錦和嚴啟瑜睡了一個時辰,就自己起來去找杜先生補課了。
杜先生在府裡有單獨的院子,靠近偏門的位置,進出都很方便。
看到嚴舒錦和嚴啟瑜過來的時候,杜先生正在院子裡烤東西,他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兔子來,已經快烤好了:“你們不會是掐著時間過來吧?”
不管嚴舒錦還是嚴啟瑜都吃飽了,可是聞到香味,還是讓人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嚴舒錦帶著弟弟走過去,笑道:“杜先生。”
杜先生把東西遞給一旁的書童,自己站起來拍了拍衣服:“這邊坐。”
像是早就料到嚴舒錦他們會過來,不遠處擺了一張桌子放著三張椅子,三個人都坐下後,就有丫環端了茶水點心來。
杜先生問道:“想好答案了嗎?”
嚴舒錦和嚴啟瑜都點頭。
杜先生笑著問道:“誰先說?”
嚴舒錦反問道:“先生想先聽誰的?”
杜先生倒是沒生氣,而是端著茶喝了口,說道:“隨你們。”
嚴啟瑜想來一下問道:“先生鎮子裡有多少青壯?有多少老弱?有多少孩子?女人?”
這個問題他昨天忘記問了,想了一夜想出了兩個辦法,不過要根據鎮子的情況來選擇。
杜先生挑眉看了嚴啟瑜一眼,說道:“有區別嗎?”
嚴啟瑜愣了一下,正色道:“我覺得有很大區別。”
杜先生看著嚴啟瑜的堅持,心中滿意,面上卻很平淡說道:“我覺得沒什麼區別。”
嚴啟瑜有些茫然看了看杜先生又看向嚴舒錦,他本來以為姐姐昨天是忘記問了這個問題,可是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那是他考慮的方向不對嗎?
杜先生問道:“想好了嗎?”
嚴啟瑜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昨天是姐姐先說的,今天我來吧。”
嚴舒錦說道:“好啊。”
嚴啟瑜說道:“我覺得難民不太對,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只剩下老人和孩子,一般情況下,老人和孩子身體弱,出了什麼事情都是最先沒有的。”
如果災荒這樣的事情,一般最先被拋棄的都是老人,其次就是孩子了,單單是拋棄還好一些,很多時候還會有易子而食的事情發生。
這些嚴舒錦倒是沒有見過,是聽王夫人身邊的一個婆子說的,婆子說自己運氣好,最終活下來被王夫人救了,她就一直留在王夫人身邊伺候著。
嚴啟瑜想了下接著說道:“我覺得封鎖大門,不讓他們任何人進來,然後每日從城牆上面用籃子把食物送下去。”
嚴舒錦認真聽著弟弟的想法,眼神閃了閃,倒是沒說什麼。
嚴啟瑜其實也有些拿不準:“除此之外還要報官,請官府派人來收攏這些人。”
杜先生忽然問道:“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問鎮子中有多少青壯年呢?”
嚴啟瑜猶豫了下說道:“如果青壯年多的話,我想在鎮子裡單獨收拾出一個院子來收留這些人,然後讓輪流巡邏守著院子。”
杜先生點了下頭,看向了嚴舒錦問道:“那你怎麼想的?”
嚴舒錦摸索了一下杯沿,說道:“我不知道。”
其實早在杜先生說完這個問題的時候,嚴舒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