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景的父親就死在這個院子裡,韓老夫人覺得晦氣,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住,就留給了韓景。
所以韓老夫人並不害怕讓嚴舒錦去看看韓景住的院子,也是想讓嚴舒錦覺得,自家並沒有虧待過韓景。
這一番心思韓景看的清清楚楚,卻沒有開口的意思。
韓妃正是韓二叔的女兒,韓二夫人有些記掛女兒的事情,在路過一處院子的時候說道:“這是娘娘未進宮前的院子,如今娘娘的兩個妹妹住在裡面,公主要去看看嗎?”
“不要。”嚴舒錦毫不猶豫的拒絕:“怎麼還沒到韓寧安住的院子?你們是不是帶著我繞路了?”
這話一出,整個氣氛都有些尷尬了。
韓二夫人不過是想接著院子引出關於韓妃的話題,卻被嚴舒錦這樣直白的拆臺,一時間竟然有些語塞。
韓老夫人溫言道:“當初寧安的父親喜靜,所以住的有些遠了。”
嚴舒錦挑了挑眉,說道:“繼室總不想見到原配的嫡子,我懂的。”
你懂個什麼!
韓老夫人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她最厭惡別人提繼室這件事了,如今韓府的下人,沒有任何人敢提。
一般人家過年的時候,都會把原配的牌位請出來,繼室是要對著牌位行妾室禮的,可是韓府根本沒人提這件事,韓老夫人也只當沒有這回事。
韓二夫人扶著母親,說道:“公主誤會了,除了正院外,那處院落是府上最好最大的。”
嚴舒錦很平淡的嗯了一聲。
韓二夫人被噎的有些難受,她本以為永福公主會再說幾句,她也好繼續辯解,告訴永福公主家中對韓景有多好,可是永福公主只是嗯了一聲,也沒說信或者不信,她繼續解釋未免顯得心虛,可是不說又憋得慌。
不論別的,起碼在吃穿住上,家中根本沒虧待過韓景。
韓二夫人心中憋屈,難免多說了句:“家中幾個孩子的月銀,寧安可數頭一個。”
嚴舒錦很自然的接話道:“他又沒有父母補貼,對了,寧安你母親的嫁妝呢?”
韓二夫人腳步頓了下,韓老夫人心神一跳。
她們兩個怎麼也沒想到,這話題就到了韓景母親的嫁妝上,而且這都是他們家的事情,永福公主一個外人怎麼就大大咧咧問出來了?
韓景很配合地說道:“祖母幫我管著呢。”
嚴舒錦停下了腳步看向了韓景,說道:“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好意思讓旁人幫你管著這些?”
韓老夫人心中難堪,永福公主這話明面上是說韓景的,卻是說給她聽的:“寧安年幼,他母親又在佛堂,等寧安成親了,這些都是要給他的。”
嚴舒錦這才看向了韓老夫人,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下韓老夫人說道:“雖然是後祖母,聽著倒是挺疼韓寧安的。”
後祖母……什麼後祖母!
韓老夫人現在後悔讓兒媳去門口迎了永福公主進來,本來今日永福公主身邊的姑姑來給韓景的母親送東西這事情,就讓韓老夫人心中犯了嘀咕,所以在知道永福公主馬車到的時候,才讓人去接,一方面是免得旁人覺得他們家失了禮數,一方面也想試探永福公主的意思。
可是如今韓老夫人確定了,永福公主對他們家有惡意,準確點來說,是對她這一脈的人有惡意。
韓老夫人乾巴巴地說道:“總歸是我的孫子。”
嚴舒錦哦了一聲:“我倒是覺得韓寧安這個年齡,已經不小了,早該自己當家做主了,若是不放心,就讓韓寧安的母親幫著管就是了。”
韓老夫人解釋道:“袁氏和我那大兒子感情極深,如今還沒緩過來,只願意留在佛堂。”
“嘖。”嚴舒錦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就不信一個已經死了的丈夫能比兒子的事情重要。”
韓老夫人神色也有些擔憂和難過:“我也與袁氏提過,只是她性子有些……”
嚴舒錦眉眼一彎,笑看著韓老夫人,說道:“沒關係啊,我祖母最會和人講道理了,特別會和性子柔弱的女人講,我與祖母說說,讓韓寧安的母親進宮聽我祖母講幾次道理,她就懂事了,知道輕重緩急了。”
韓二夫人捏著帕子,面上勉強保持著平靜。
韓老夫人倒是一臉驚喜:“那真是太好了。”
嚴舒錦笑嘻嘻地說道:“我也覺得,韓寧安你住的地方還沒到嗎?”
韓景此時才開口道:“回公主,馬上就到了。”
嚴舒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