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人到底沒來王府住,他們是來京城辦事的,而且程家在京城中還有宅子,只是很久沒有人住過了,程家讓人過來,也是看看怎麼把宅子收拾一下,能遇到杜先生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第二天程家人就帶了禮上門拜訪。
宣王特意留下來見過了程家人後,這才帶著兒子進宮去了,宣王妃和嚴舒錦留下來招待程家人。
程家來的是杜先生兄長的一雙兒女,程芝和程季桐。
程季桐容貌上等,看起來穩重文雅,而程芝單看左邊秀美,可是右臉眼睛附近有快嬰兒巴掌大的紅色胎記,毀了那一張好容貌。
不過程芝很安靜,行為舉止也落落大方的,話雖然不多,卻每次都能說到點子上,讓人不由自主忽略了她臉上的胎記。
杜先生坐在一旁,神色有些不好,卻沒有說什麼,而且嚴舒錦可以確定杜先生對程芝和程季桐很在乎。
嚴舒錦坐在程芝的身邊,小聲問道:“杜先生當初離家的時候,真的沒有訂親嗎?”
程芝愣了下,抿唇一笑,她挺喜歡和嚴舒錦說話的,因為嚴舒錦看到她的胎記是大大方方的,不像是旁人那樣,明明想看卻裝作不去注意,或者帶著厭惡的模樣。
杜先生格外無語,說道:“公主,我還坐在這裡呢。”
嚴舒錦嘆了口氣說道:“先生你就不能自覺點嗎?”
杜先生詫異地看向了嚴舒錦。
嚴舒錦在杜先生和她與程芝之間用手指畫了一條線:“我們年紀小的人在說話呢。”
杜先生指著嚴舒錦,最後哼了一聲。
柳勤怕自己在這裡,他們會有些不自在,就說道:“永福幫我好好招待客人,不許胡鬧知道嗎?”
嚴舒錦趕緊答應下來,說道:“母親讓人給我送點杏仁酥和糖蒸酥酪,那個好好吃。”
柳勤一口應了下來,又和程家姐弟打了招呼,這才帶著方姑姑一併離開。
等柳勤離開,幾個人才重新坐下,嚴舒錦用眼神示意杜先生。
杜先生有些莫名問道:“公主是眼睛不舒服嗎?”
嚴舒錦有些無奈嘆了口氣說道:“先生,你看我母親多知情識趣,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杜先生覺得一口氣堵在嗓子裡,簡直出不了。
倒是程芝和程季桐被嚴舒錦這樣一鬧,剛到時候的拘謹消失的一乾二淨,杜先生離開家的時候,他們一個五歲一個四歲,又聽家裡時常提起這位小叔,可是知道杜先生不少事情的,而且在父親的口中,這位小叔簡直氣死人不償命,如今看著小叔被永福公主氣的說不出話,心中覺得格外有意思。
嚴舒錦嘻嘻笑了下,又去拉著程芝親親熱熱說話了:“程姐姐你們這次來是做什麼?是來找先生的嗎?以後你們是不是要搬來京城了?我給你說,你們要是搬過來,我來罩著你,誰敢欺負你,我就幫你揍人。”
程芝被逗笑了,如果沒有這塊胎記,程芝絕對是個美人,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如水的溫柔:“這次是來打聽一些事情的,家裡並不知道小叔的下落,不過弟弟已經寫信回去了,想來不久父親他們就該過來了,至於要不要留在京城,家裡還沒決定呢。”
嚴舒錦感嘆道:“要是留下就好了,我以後也有人玩了。”
程季桐在聽到姐姐的第一句話時候,神色有些不好,卻沒有說什麼。
“對了,我和程姐姐真有緣。”嚴舒錦握著程芝的手,程芝的手很軟,不過手指上有練字留下的繭子,讓嚴舒錦忍不住捏了下,若是嚴舒錦是個姑娘,還一臉坦然,這種舉止好似登徒浪子一般:“我也有弟弟。”
杜先生簡直看不過了,直接說道:“公主,我侄女倒黴,她的未婚夫娶了別人。”
這話一出,嚴舒錦臉色變了變。
程芝有些無奈,她並不知道小叔為什麼把這件事說出來,她來京城時日還短,沒有聽說過嚴舒錦做的那些豐功偉業。
嚴舒錦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程季桐看向了小叔,他在知道這件事的事情也格外生氣,所以在確定了小叔身份後就把事情告訴了小叔,小叔當時表情就很耐人尋味。
杜先生直接踢了踢程季桐的腿:“原原本本說一遍。”
程季桐覺得小叔會讓他在這個時候提起,應該是別有用意的:“當初龐家與程家是指腹為婚的,只是那個時候龐家和程家所出皆是男兒,這才改由下一代,也就是我姐姐和龐家的嫡長孫,兩家是交換了信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