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禁海……不對,禁海的是前朝,今朝雖然沒有提過出海的事情,卻也沒有提過禁海。
當即有人在草稿紙上寫了起來,還有人在沉思,畢竟他們誰也拿不準永福公主這題到底是什麼意思。
萬一是永福公主贊同禁海,而朝廷想要開海運呢?又或者正好相反,他們揣摩著永福公主的心思,根本不敢輕易下筆。
只是透過永福公主做的這件事,他們跟本猜不透永福公主到底想什麼。
能被家裡送來考試的,都是有些才學的,只是才學有限而已,一個時辰結束,當即有侍衛來收卷子,有些根本沒寫完,有些卷子甚至是空白的。
等卷子連同草紙一起被收了上來,嚴舒錦說道:“行了,都坐在這裡,等著成績。”
這是他們都沒想到的,相熟的人對視了一眼,只能坐下卻格外的不安。
不過嚴舒錦態度倒是溫和了許多,讓人給他們上了茶水糕點,就請了杜先生過來,兩個人一併開始看起了卷子。
總共不過四十來份,那些白卷早已被挑出來了,直接被侍衛送還到了寫卷子人的手裡,而那些人也被請了出去。
卷子都沒有糊名的,這樣的事情如果放在京城中,怕是早有人要跳腳了,其實就算在福州,沒有永福公主早先殺人的那一出,這些人也要喊不公平的,可是如今都沉默地坐在位置上。
嚴舒錦倒是很快就看到程季桐的那份,倒不是說旁的,就是程季桐的字就比其他人要好許多,起碼看著賞心悅目一些,而且條理很清晰,嚴舒錦大致看了一遍就先放到了一旁,然後接著看起了下面的。
有些寫的太差的,嚴舒錦直接用硃筆畫了個叉,就有侍衛接過按照位置把人連著卷子一併請出去。
等到最後,不過剩下了二十三人。倒不是說這二十三人真的出色,不過是矮子裡挑將軍,勉強留下的,倒是有幾份言之有物,嚴舒錦單獨放在一旁,等著一會和杜先生好好討論一番。
嚴舒錦說道:“讓侍衛帶著你們先下去休息,等到下午再來考一次。”
“是。”
沒有任何人敢反對,就算心中有些不滿的,可是看到周圍一個個手按住刀柄的侍衛,都選擇了閉嘴。
嚴舒錦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於姑姑把留下的二十三分卷子收拾好,嚴舒錦和杜先生這才離開。
留下的二十三人中,普通學子有四人,程季桐一人,還有孫橋手下的人有十人,剩下八人都是地方豪強出身的,雖然勢力有大有小,卻都不容小窺。
嚴舒錦留下這些人也是有目的的,這八人雖然不能說比旁人出色,寫的內容卻不差,哪怕有個人沒能寫完,但是前面的觀點,嚴舒錦看了也是贊同的,而孫橋手下的那十人能留下,並不讓人覺得意外,畢竟他們跟在永福公主身邊許久,對永福公主更加了解。
甚至對於海運的事情,他們心中也是知道一些的,再加上嚴舒錦當初特意安排人教他們讀書識字,他們見過的世面也多,關於海運的利弊心中也比旁人有成算。
最重要的一點是嚴舒錦這次並不要求字寫的好,要不然最後恐怕能留下的不足五人。
程季桐是真的讓嚴舒錦驚喜的,因為他不僅提出來了海運的利弊,還有關於倭寇的事情,雖然有些地方在杜先生看來還不成熟,可是不得不說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