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先清醒過來的竟是金氏。
金氏見柳勤和嚴舒錦都沒有說話,轉身朝著柳芸磕頭道:“妹妹,當初都是我的錯,請妹妹原諒,我以後一定補償妹妹,如果再敢做對不起妹妹的事情,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柳芸趕緊說道:“嫂子,我……不至於如此。”
柳家出了這些事情,金氏並沒有參與其中,她最多的就是袖手旁觀,只想著把小家過好。
而柳浩文做的事情,雖然有金氏吹枕邊風,可是最後做出選擇的依舊是他自己。
柳芸雖然對金氏當年隱瞞母親死的真相心有不滿,卻又不至於恨金氏,如果當初金氏聽到爭吵就進去阻止,母親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這些柳芸也不知道,因為怕是自己的父親也想不到,那一巴掌會要了母親的命。
而且母親平時對金氏多有苛責,兄長平時需要工作不在家中,金氏的日子是什麼樣子的,柳芸是看在眼裡的,她會幫著金氏說話,可是母親根本不聽。
偏偏在兄長回來的時候,母親對金氏格外的好,柳芸想到那個時候,金氏崩潰的大哭,和母親爭吵起來,還讓她出面作證,可是她……她選擇了沉默,說不知道。
怕是那時候金氏也是恨她的,恨她的母親,所以在看到父親和母親爭吵,金氏並沒有進去護著母親的意思,甚至在最後也隱瞞了這件事。
原諒金氏嗎?
柳芸不知道,她覺得自己也沒資格去原諒誰的,畢竟她也沒選擇追查到底,在鬧過以後,沉默了下來,直到今日有了姑姑做主,才敢說出這些來。
柳浩文此時也看明白了,咬牙跪了下來,先是朝著柳勤磕了三個頭,又對著柳芸磕頭。
柳芸趕緊避開,說道:“哥、不用這樣。”
柳浩文伸手握著金氏的手,說道:“姑姑,當初是我不對……金氏、金氏跟著我,沒有過上什麼好日子,我、是我對不起娘。”
柳勤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到一旁去。”
這些事情,怎麼也說不清楚,而且現在最關鍵的並不是他們兩個。
柳浩文伸手扶起了妻子,又牽著女兒站在了一旁。
金氏無聲的哭泣了起來,她沒想到這個時候丈夫還願意護著她。
柳勤看向了柳毅說道:“大哥,你怎麼說?”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柳毅辯解道:“當時吳氏還懷著我的孩子,楊氏卻說話那樣難聽,還說孩子不是我的,我才一怒之下打了她,我沒想殺她,她自己沒站穩磕在了桌角上……”
柳毅握緊拳頭說道:“我當時就把她扶到床上,去請大夫了。”
嚴舒錦問道:“大舅是先安慰了吳氏,又送吳氏去休息,才去請的大夫吧?”
柳毅當即反駁道:“我沒有,只是吳氏動了胎氣……”
“行了。”嚴舒錦打斷了柳毅的話:“再解釋也改不了當時的情況。”
柳毅雙眼含淚,說道:“妹妹,你就這樣看著、看著我被侄女羞辱嗎?你忘記父親臨終前的話了嗎?”
“忘記的不是我。”柳勤開口道:“是你。”
柳勤的神色很淡:“我一直給大哥留著顏面,才沒有提當年的事情。”
柳毅臉色大變,明顯也想起來了。
柳勤很多事情都不想提起,並不是忘記了,只不過是提起了太傷人:“當年夫君中間回來了一次,不僅給家裡送了錢,也私下送給大哥了不少,拖大哥多照顧著我們一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