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帝神色緩和了許多:“難為貴妃了。”
“陛下,不管後面會如何,請不要讓我去當誘餌, 我一點都不想參與。”鄭貴妃眼睛裡滿是血絲:“我不想。”
嚴帝看著鄭貴妃的模樣,嘆了口氣說道:“你先休息,這件事我們明日再提。”
鄭貴妃唇緊抿著沒有說話。
嚴帝拿著紙條離開了, 鄭貴妃沒有去送,只是在踏出門的時候, 嚴帝聽到了後面鄭貴妃崩潰的哭聲,一點也不像是後宮的女子。
鄭貴妃哭的直接跪倒在地上, 姑姑緊緊的摟著她,心中恨透了那些人,當初也沒見對公主多好,如今公主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靜的日子, 卻又要來讓公主犧牲,憑什麼?他們有什麼資格,有本事就去和嚴帝正面打。
嚴帝猶豫了一下, 拿著紙條去了皇后宮中。
陳秋還沒有睡,見到嚴帝來,就讓宮女去端茶,自己親手接過嚴帝的披風,問道:“陛下是有什麼事情嗎?”
嚴帝點了下頭,端著茶水喝了口,把手中的紙條遞給了陳秋。
陳秋看了眼,眉頭緊皺,說道:“這是?”
“鄭貴妃給朕的。”嚴帝咬牙說道:“朕沒想到待他們寬容,竟然有人還賊心不死,潛伏在後宮中準備謀害朕。”
陳秋又看了一遍紙條,問道:“陛下需要我做什麼?”
嚴帝把鄭貴妃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又讓身邊伺候的太監去把另外一個人帶進來。
陳秋看了一眼,倒是沒認出來是哪個地方伺候的。
宮女容貌普通,行禮後說道:“鄭貴妃在午時用過飯,未時的時候入內室休息,很快就喊了甘谷谷進去,還把屋中其她人都趕了出去。”
嚴帝神色有些難看:“所以應該是未時就發現了紙條?”
陳秋輕輕握了握嚴帝的手,看向那宮女說道:“還有別的嗎?”
“奴婢並無其它發現。”
陳秋點了下頭,沒再多言什麼,哪怕今日鄭貴妃沒有主動去說這紙條的事情,想來嚴帝安插的人也會把異常稟告給嚴帝的。
那麼她的宮中呢?
是不是也有這樣的人。
而且如果不是今天嚴帝讓這人來彙報情況,她都不知道這樣的事情。
陳秋有一種感覺,嚴帝除了自己現在誰也不信任,因為這樣的事情,一個皇帝親自去折騰,有些過了。
嚴帝讓那宮女退下,他也不好讓這宮女出來太久,免得被鄭貴妃發現異常,到時候還要重新安排人:“鄭貴妃!”
“陛下。”陳秋的聲音溫和,說道:“陛下可是覺得鄭貴妃猶豫了這麼久才把這東西告知,有些不妥?”
嚴帝看向了陳秋,其實對陳秋,他心中還是尊重的,畢竟這是和他一起打過天下的妻子,哪怕平時他都不太來皇后宮中,可是遇到了事情,還是習慣來與皇后商量:“是。”
陳秋說道:“鄭貴妃不容易,這件事牽扯了許多,一方面是她的親人,一方面是陛下是大義,若是她沒有絲毫猶豫,才讓人覺得冷情。”
嚴帝聞言,神色略鬆了一些,說道:“皇后說的是。”
“而且鄭貴妃雖然是前朝公主,可是說到底也是個不得寵的普通女子,她一輩子生在後宮長在後宮如今更是嫁給了陛下。”陳秋不喜歡為難女子:“恐怕連外面是個什麼樣子的情況,鄭貴妃都不知道,陛下何必對她要求這樣高呢?”
嚴帝被逗笑了:“皇后一說,朕倒是覺得鄭貴妃也是個可憐人了。”
陳秋確實覺得鄭貴妃是個可憐人,哪怕一輩子錦衣玉食又如何?活的和那被牽線的傀儡似得:“我可沒有這樣說,只是覺得陛下對鄭貴妃要求不要那樣高,這件事也無需遷怒到她身上。”
嚴帝點了點頭,說道:“朕知道了,是朕剛才有些鑽牛角尖了。”
陳秋正色道:“陛下,是準備把這件事交給我嗎?”
嚴帝沉思了一下說道:“趁著這次選秀女的機會,把後宮的人再重新篩選一遍,任何可疑和前朝有牽扯的都送出宮去。”
陳秋聞言說道:“我知道了,那麼這紙條……”
“朕來處理。”嚴帝是個從殺戮走出來的皇帝:“難不成朕睡個覺還要提心吊膽?”
陳秋不再過問。
嚴帝已經有了成算:“這件事不要讓母后知道,免得她擔心害怕。”
陳秋應了下來。
嚴帝神色緩和了許多,問道:“皇后這麼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