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正在做年度報告的分部經理暫停，按下了接聽鍵。

“沈總？”

沈昊勾了勾嘴角。

分部經理傻眼了，不是說大老闆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嗎？

總部的高官們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他們表示，已經習慣老闆的“雙標”臉了。

默契地配合，“宣總。”

“沈總，”宣清在電話那頭故作認真地說，“明日就是聖誕，西方佳節。不知沈總是否有佳人相伴了？沒有的話，今晚可否賞臉和在下一敘？”

“抱歉，”沈昊噙著笑，“我今晚已經約了人。宣總不介意的話，我們該日再聚？”

“哦？是嗎？”宣清眼睛轉了轉，“那倒是我遲了。敢問是哪位應了沈總的邀約？”

沈昊悶悶地說，“對方大概是還沒起床，還沒回復我呢。”

宣清呆了一秒，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臥槽！我的腰！

他揉了揉，一步步走到臥室門口。開啟門，宣清愣住了。

客廳中央不知什麼擺了一顆聖誕樹，上面掛滿了裝飾物，一排排小彩燈閃著，樹下放了兩個大大的禮盒。

他走過去，開啟其中一個，裡面是一套深藍色的男士禮服，另一個盒子裡是一套休閒裝。

聖誕樹上掛了一張紙條，正面寫著——“西餐廳還是家常館？”

反面寫著——“只要記得帶上我就行。”

宣清嘴角的笑意再也收不住，他拿起一直沒結束通話的電話，“沈總，我想你邀請的人可能不會答應你了。”

沈昊也不慌亂，“為什麼？”

“因為他覺得小彩燈在白天亮不夠氛圍。”

“唔，我點亮時天還沒亮。”沈昊徹底無視了會議室的一干人等。

“所以，沈總今晚還是和我一起過節吧。”

“也只有這樣了。”沈昊好似遺憾地說道，“不知宣總想去哪裡過節？”

宣清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弧，“過洋節自然去吃洋餐。”

“好。”

“不過，我穿休閒裝。”

沈昊終於笑出了聲，“當然可以。”

提前下了班，沈昊開車去宣清的公司接人。

一個人整張臉只露出了眼睛，裹得嚴嚴實實地從樓裡出來。沈昊笑了笑，那一身都是他選的。

開了車門坐在副駕上，把圍巾一圈圈繞下來，“等很久了嗎？我本來都要走了，被王助

在電梯口抓回去了。”清秀的臉露了出來，“如果我上午來上班，我肯定早就能走了。”

沈昊滿臉“歉意”道：“是我的錯。”

宣清聽出他話裡的得意，撇撇嘴扭頭看窗外不理他。

逗過了炸毛就不好了，沈昊收斂了笑容準備開車。

宣清突然開口道，“咱換個地方吃成嗎？”

沈昊疑惑地看看他：“想去哪兒？”

“五洲廣場附近那家涮羊肉。”宣清笑著看他，“突然覺得天好冷，涮羊肉熱乎。”

沈昊想起那家百來平米的小店，擠在一起的桌椅，再看看自己的一身西服。

無奈地笑了笑，這傢伙分明是在報復自己。

調轉了車頭方向，“好。”

倆人挑了個角落，面對面坐在木凳上。

宣清大咧咧一坐，招呼著點菜。沈昊把大衣和西服外套都脫了，襯衫挽到手肘之上。

宣清打量了四周的食客，果然只有沈昊穿著正裝。他笑嘻嘻地給沈昊倒了杯鮮榨果汁：“來來先喝點。咱開車不喝酒，這果汁挺新鮮的。”

沈昊挑挑眉，把毛肚涮好了夾進宣清的碗裡，又夾起肉開始涮。

“唔，”宣清嘴裡嚼著毛肚，還不忘指揮沈昊，“往冒泡泡的地方移點。”

吃著吃著，眼前多了個小盒子。

“咦？禮物不是送過了嗎？”

“這個才是。”

宣清接過盒子開啟，裡面是一塊手錶。

“本來以為能在燭光下給你的，結果…現在這樣煙霧繚繞的也不錯。”

宣清笑出了聲：“我又不是小姑娘，哪有過個節就有禮物收的道理。”

“你那塊表前幾天時間不是磕了嗎？”

“可那是你送的。”

“恩，所以再送你一塊。”沈昊頓了頓，“時間都是你的。”

宣清把左手伸出來，穿過煙霧伸到沈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