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聽見餘意叫醒了宣閔行,“今天是愚人節嗎?”
宣閔行還沒睡醒,“這才幾月份,又犯什麼傻呢。”
趙東瑞開始哽咽。
“小瑞,”他聽見餘意開口,“今天不是愚人節啊。”
“阿姨,對不起,我…”
“你們這個主意可不怎麼樣。”
“阿姨,您別這樣。”
“昨天小清還和我透過電話來著啊。”
“阿姨,宣清他…”趙東瑞話說一半,突然愣住了,“您說什麼?!”
“恩?”餘意有點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激動,“我說,昨天晚上,小清還給我打了個電話。”
“您說的是真的?!”
“對啊。”
“真的是宣清?!他和您說什麼了?”
“當然啊。”餘意笑道,“我自己兒子還聽不出來嗎?就隨便聊了幾句。他說他在國外辦事,正在候機廳等飛機。”
趙東瑞傻了。
沈昊幾個人聽見他剛才說的話,也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說你,下次再逗阿姨的時候和小清串通好了啊。”
“我,我知道了。”
“那打擾阿姨了,再見。”
“拜拜。”
“怎麼了?”電話一結束通話,沈昊就急切地問道。
“宣,宣清他媽說,昨晚上宣清給她打過電話。”
“什麼?!”李銘宇和王峰詫異地喊出聲。
沈昊瞪大了眼睛。
“再去查,宣清到底有沒有登機!”沈昊對李銘宇喊道。
今早新聞也公告了乘客名單,可他們都沒再注意。
想再給宣清打個電話試試,卻發現手機早已沒電關機了。
“還是關機。”趙東瑞已經試撥了過去。
沒幾分鐘,李銘宇收到回覆,說:“今天公佈的那份名單裡,根本沒有宣清的名字。”
趙東瑞踢了一腳旁邊的立柱,“操!”
回國(二)
廣播裡開始通知,又一架飛機降落。
周圍的人有些騷動。
這兩天都是這樣,每每有航班降落,就好像帶來了一個希望。
可漸漸,變成了一種折磨。
四個人都有點懵,也沒心情再注意聽廣播了。
“他和他媽說的是在外國出差,正在候機。””趙東瑞訥訥說,“難道他還在斯里蘭卡?”
“那他這兩天干嘛一直關機啊?”王峰問。
李銘宇看了看沈昊和趙東瑞,“你們,這兩天一直在給宣清打電話嗎?”
“沒有。”沈昊搖頭,“從昨晚開始就沒打了。”
趙東瑞也搖頭。
如果一直打的話,宣清和他媽通話的時候,就能把人抓住了。
趙東瑞靠向立柱:“現在怎麼辦?”
沈昊想了想,“我找人去查,看看最近兩天從科倫坡飛往a市的所有航班裡有沒有宣清。”
“媽的,”趙東瑞罵道,“從小到大就知道變著法地捉弄人,以前還是揍少了。”
“如果他現在敢出現在我面前,你們都別攔著我,絕對往死裡揍!”
他還特意看了一眼沈昊說,“你要是也想動手,這次我不攔著。”
“揍可以,但咱商量一下,不打臉成嗎?”
聞聲,趙東瑞的聲音驀地停了,四個人都愣了一下。
幾人轉身,向立柱後面望過去。
宣清走了出來,“剛到就聽見你說要揍我,還要聯合沈昊。”他站在幾人面前笑了笑,“你倆我都打不過,咱能不能下手輕點?”
趙東瑞瞪大了眼睛看著宣清。
他轉頭看著沈昊。
眼睛發紅,眼圈發黑,鬍子沒剃臉沒洗。
認識他六年多,哪裡見過他這麼憔悴狼狽的樣子。
“抱歉,我回來晚了。”他對沈昊說。
沈昊盯著宣清。
昨天之前,他想,他是喜歡宣清的,大概比喜歡再多一點。等他回來,就把話說清楚,如果他還在等自己,願意接受自己,他們就在一起。說不定,他們也可以走很遠。
昨天晚上,他終於明白了,原來他是愛宣清的。可他知道,或許他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他想了一晚上,越想越絕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再沒有宣清的生活,甚至不敢走出機場。好像只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