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篁篁一激靈,“什麼意思?”
“他的履歷你也看過,我讓張謹查過,除了那家水果公司,他之前服務過的公司的註冊地都在英屬海外群島,一般來說,這種公司不是為了避稅,就是有考慮,正經一個年輕人,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工作?”
“這又能說明什麼?”
“至少說明,他並不想人知道他的從前。”
“那又怎麼樣?能說明他是壞人?”
葉明璋看得著葉篁篁的激動,緩了口氣說,“我沒有說他是壞人,只是讓你小心,不要栽進去的太快。”
“爸爸,這個人是你選的,是你一定要塞給我的。”
“我選他,是因為我看得出他對對付宋百林。”
葉篁篁很激動,“可是張律師告訴我,你們本來想直接宣佈他和我婚訊、用他替掉我代理總裁的位置,是他怕逼我太過惹出事沒有同意,然後你覺得很受感動、才和他合作的。”
葉明璋嘆氣,“人心最難測。像他,這些日子我在監獄裡反覆琢磨,也沒有想透,他當時有這個提議,究竟是真的這麼想,還只是拋給我一個誘餌?你和金葉商業都是我的孩子,到底還是你的份量重些,我不可能為了公司把你逼死,但我又十分想保住公司。當時的情況是,我因為宋百林的壓力,迫切的需要找人合作,但你又不同意。他以退為進,主動提出緩一緩,可以說滿足了我兩方面的考慮,反倒讓我更死心塌地的和他合作。如果他是這麼想的,那這個人太可怕了。”
葉篁篁呆呆的看著父親。拿捏人心,的確是葛笠最擅長的。“可是爸爸,他圖什麼呢?他圖我?不可能吧?我前面對他很不好,他沒必要這麼執著。那他圖公司?我覺得他應該比我們更有錢,事情還少。”
葛笠出錢的架勢,從來都是連眼睛都不眨,不像個囊中羞澀的樣子。她好歹做過幾天金葉商業名義上的代理總裁,也是水果公司的股東,基本報表她還是看得懂的。水果公司的淨利潤絕對高金葉商業幾倍。如果他想要上市,那肯定會大受吹捧,何必去和人搶一家風浪中的上市公司?
“就是因為看不清他圖什麼,所以才更奇怪。即便他真覺得有愧於你,大不了在我們落敗出局後給你幾百、一千萬,完全沒必要用這麼大的成本、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摻和進公司爭奪中。殺頭的買賣有人幹,賠本的生意沒人做。宋百林是為錢,那他是為什麼?”
葉篁篁盡力的說,“爸爸,這太荒唐了。他幫了我們,我們卻在懷疑他別有用心。也許就有人真的是這樣呢?比方說,他在意名譽?”
“我也想過。可是,你冷靜的想一想,如果不是他主動走到這場糾紛裡來,可能都沒人注意到他就是那個強`奸犯。他之前那麼低調,也完全可以繼續這種低調的生活,更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這段經歷。相反,就是因為他主動走進來,才讓人注意到,原來他就是那個強`奸犯,他才有了名譽上的壓力,不是嗎?”
葉篁篁答不上來。
是的。如果不是他主動走到這場糾紛中來,沒人會注意到他。
可是、可是他說,是他想看看她,是他覺得命運擺佈了他和她,他想看看她。他說的情真意切,怎麼可能是假的?
葉篁篁滿腦子紛亂,耳邊是父親的話,“爸爸雖然不怎麼樣,但世界上如果只有一個人真心對你,那也一定是我。那份一致行動協議中我特別讓張謹加了一條,如果發現他有違法的事項,一致行動協議就可以解除。篁篁,你一定要睜大眼睛,不要真就覺得高枕無憂了。這個世界上,絕不可能有這麼單純的好事。”
葛笠在外面等她,見她臉色不大好,關切的問,“怎麼了?”
葉篁篁勉強的笑了下,“沒什麼,就是見了爸爸心裡不大好受。”然後閉上眼睛,倚在車壁上彷彿睡著了。
颶風總是從蝴蝶的翅膀開始。
葛笠把水果公司送給葉篁篁時曾說,她可以自己決定是併入金葉商業,還是和金葉商業合作。葉篁篁沒真想要這家公司,但葛笠執意要給,還開玩笑說,這是聘禮,她必須要收下。
葉篁篁掙不過,還是把公司過戶到自己名下了。葉明璋是商場老手,太明白吃到嘴裡的肉才是肉的道理。於是,讓葉篁篁和葛笠說,讓金葉商業以重大資產收購的形式,把水果公司的控股權納入金葉商業。
葉篁篁和葛笠說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這公司是他送給她的,到手就賣,總是覺得臉上掛不住。葛笠倒不以為意,“本來就是送你的聘禮,你賣給金葉商業是我替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