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婚吧。”葉篁篁的聲音輕的彷彿可以飄起來。
葛笠停下手,“什麼?”
“離婚吧,我讓張謹和你談。”
他瞳孔緊縮,“不,不行,我不談。”他扳過她,“篁篁,你要怎麼才能出氣?扎我一刀?兩刀?你說,你要怎麼才能出氣,只要你說。”
“我說?我說什麼呢?”葉篁篁的淚流了下來,“你以為這是打一下、說個對不起嗎?葛笠,在你不見了的這些日子,我真的為你擔心。調查人員跟我說,你是故意讓我來替你頂罪你好脫身的,我不信。哪怕就是我發現那個寄手機的地址是孫迎澤的,我依然在心裡想替你開脫。,我總在幻想,你也是無辜的,你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一直就在。你、你……”她泣不成聲。
她很擔心過他的安全。當他出現在君禮酒店的那一刻,她對他的信任就崩塌了。
“篁篁,不是這樣的。我之所以不現身,不是想騙你,而是因為一些原因,我暫時不現身更好。我知道你會擔心,但是,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還好。”
“你還關注著我,是因為我對你還有利用的價值?”
“不是的,篁篁,韓動的話你不要信,不是真的。”
“哪一句不是真的?哪一點不是真的?”她的淚流了下來,“這四年來我都沒有理解的原因,在他說的時候,我明白了。今天白天我把一切事情都想了下,也終於明白了。我爸說,他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主動走進這場糾紛裡來。我替你辯解,說你只是想彌補我。真是自欺欺人。當時就知道是自欺欺人,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戳破了,我哪兒有那麼重要?”
“你對我就是很重要。篁篁,有些話我現在沒有辦法和你解釋,但你對我就是很重要。”
“重要?重要的棋子?”
“重要的愛人。”
她嗤笑了下,“論巧舌如簧,沒人排得過你。不過,葛總說話,以我的智商,判斷不出來真偽,不如請葛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高抬貴手、放我一馬,這個對話曾經發生過。
那個時候,當她來找他時,他內心的狂喜連他自己都不自知。雖然他知道她無路可走,但畢竟她有時個性執拗,他也並沒有多大把握她一定會來。
當她出現在他面前時,他耐心的等著、逗著她,讓她一步一步的隨著自己的引導進入彀中。那個過程像是在引導著一隻小貓,屏息靜氣,明知勝算在握,仍然要小心的不要驚走了她。誰知道這隻小貓脾氣上來了,會不會魚死網破。
他以為這些事她永遠不會知道,孰料他的成功毀於一旦。
他伸手想摸摸她的頭髮,她倏的把頭歪向一邊,“別碰我,你這個強`奸犯。”
她的眼裡泛出的恨意讓他無所適從,那個即便在最無助的時候也不曾有過恨意的女孩,居然有了恨。
葉篁篁忽的別過頭,淚水奪眶而出,“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至於你的解釋,我不想聽,也不想去想,我也不需要。如果你真的可憐我,對我還有一分善念,希望你能儘快把離婚手續辦了。我沒有力氣恨你,但也承受不住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