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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電話兩端連著的是黑暗,她這邊是落日已盡的黑夜,他那裡是尚待黎明的凌晨,最後他說,“篁篁,商業上的事你可能不大瞭解,你爸爸公司目前的情況真的很壞,我……”

他停住了。她也沒有追問,只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林致楚只能繼續說,“也許我說了你也不信。半年以前,我爸爸也沒有想過情況會壞到這個程度,所以,他還能想想辦法。但現在,金葉商業的情況確實超出了我爸爸的能力範圍。篁篁,雖然我對不起你,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相信我。還是那句話,你我即便什麼都不是了,我也還是你的兄長。我媽今天給我打電話時還說起你,還在電話裡掉淚。我們是愧對你,但我們都看不得你這樣。篁篁,不要管你爸的公司了,那些人你鬥不過的,再弄下去,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篁篁,放棄吧,難道你的安危,不比公司更重要嗎?”

作者有話要說:給各位拜年,祝豬年旺旺哈~

9-1

滿城都在準備過年。

雖然還在煙火的禁放期,但偶爾還是能聽到噼叭的聲音。

葉篁篁從未像這個年一樣過的如此艱難。她不能向前,不能向後,不能向左,也不能向右。哪一面都被堵死了,她沒有路。

她整夜未睡,徘徊又徘徊。

今年的除夕是個週一,所以,雖然週五是最後一個可以買賣股票的證券交易日,但週六週日還需要上班。秦可暉倒戈的新聞被廣為報導,普遍認為,金葉商業之爭已落幕,葉家的全面出局指日可待。

身敗名裂、滿盤皆輸,葉篁篁坐在臺階上想。

命運多殘酷,你永遠不知道明天是什麼。

她以為,愛情背叛了她,她就應該不要。於是,她和林致楚分開了。

她以為,作為一個女人的尊嚴,她不能與侵犯自己的人做交易,所以,她拒絕了葛笠。

她不是沒想過犧牲自己,去和一個她本能討厭的人做交易,但她失敗了。

每一步,她都盡力了。

時至今日,她無路可走。

她的選擇從來就沒有多少。

要麼放棄,要麼選擇與人聯合。

她想過放棄,但她總還是葉明璋的女兒。被逼成這樣,如果有武器而不用,未免屈辱,她也從來不是能夠忍氣吞聲的人。

再就是與人聯合。

商業上她差的太遠,努力之後也沒有希望。人身……方面,她試過韓動,現在也只有葛笠。哪怕最後被證明,像前幾步一樣,仍然是錯的,那她仍然是盡力了。

像前面那幾步一樣,她盡力了。

她已經來了很久,站的累了,就坐著。臺階冰涼,她絲毫未覺,只一心一意的想,一會兒見了他要說什麼。

他九點多才回來,車燈照亮了那個身影,停住了。她拿胳膊遮住眼睛看過去,他既沒有熄燈,人也不下來。她站了起來。

車子終於又動了,朝著她開,一直開到車人對峙。他按了下喇叭。車燈刺的她的眼睛都睜不開,也依然還是站著。

“葉篁篁,你是死的?”

他的語氣雖然不佳,但她緊著的神經忽然鬆下來一點,人往旁邊閃了閃。他把車子開進去,長腿邁下來,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她跟了進去。

他把手套扔在櫃子上,抽了圍巾,脫了大衣,隨便的一伸手,她下意識的接過。他上樓換衣服去了。

她不知道他的大衣該放在哪裡,就抱著它坐在沙發的邊緣上。等他下樓,見她規規矩矩的坐著,膝蓋上是他那被疊的整整齊齊的大衣和圍巾。他怔了下,才下了最後幾個臺階。

他在沙發正中間坐下,按亮電視,挽了挽袖口才問,“找我有事?”

屋裡的暖氣很熱,她的大衣未脫,渾身開始冒汗。她低低的說,“我們……能再談談嗎?”

他看著電視,“談什麼?你不是說,讓我說話算話,再也不要找你嗎?”

她望著腳尖,“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他的眼光移過來些,又移了回去,隨即嗤笑,“葉篁篁,你當我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她咬著嘴唇才想要不要說句什麼,就聽他說,“還是說,是你朝三暮四,本來就變化無常?”

她的聲音又低又弱,“什麼都不是,只不過是我山窮水盡,不得不低頭。”

他本來要換臺的手停了下才按了下去,“你不是說,你都打算放棄公司、去做個普通人了嗎?”

他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