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篁篁聽著身後的恭喜聲,心想,今天一過,整個樓都會知道她結婚了,悲傷、茫然一齊湧了上來。
他們沒有坐電梯,沿著消防通道一層一層的走,她在前,他在後,一層一層的賀新年、介紹、發喜糖。遇之所及,哪裡都是道喜聲和歡笑聲,哪裡都謙恭的叫著“葉總”“葛總”,似乎風平浪靜,從來沒有那些爾虞我詐。
下到一樓,推開消防隔離門,大堂裡金碧輝煌的水晶燈霎時把世界照的一片光亮。臨近新年,大堂裡掛起了一排紅燈籠。隔著幕牆玻璃,還能看到五彩的裝飾燈泡,與光線不足的消防通道相對比,天壤之別。
葉篁篁一手扶著消防隔離門,站在陰陽中間。如此,這個決定做的是對的嗎?
他們終於坐進了車,葉篁篁舒了口氣,葛笠扔過來一包東西,“你的。”
葉篁篁抓起來,原來是“道具”。她在手裡掂了下,“你還真細心,讓徐行準備的吧?”
他沒說話,發動了車子。她問,“今天宋百林……”
他打斷,“今天你我新婚,陪你來巡視疆土是給你面子,其他的事不談。”
她嗤了一聲,“說的真像那麼回事兒。”
“謊言重複一千遍也是真理。今天發了有上百盒的糖,我是你相親相愛的老公這件事也重複了上百遍。再接再厲,總有一天可以以假亂真。”他拐上大路,“去你的住處搬東西?”
葉篁篁正靠著車壁想心事,一時沒回過神來,“搬什麼東西?”
“你晚上想裸睡?還是白天想裸著在屋裡閒逛?”
葉篁篁皺眉,“你嘴裡除了下流,是不是就沒別的了?”
他目視前方,自如的開著車,“你要是想在車裡動手下流,我也沒意見。”
她的小公寓裡亂七八糟,還是她走時的樣子。她全程沒好意思抬頭,他在盛滿面巾紙的垃圾筒前站下,拿腳輕輕踢了踢,又踱到另外的地方。
葉篁篁受不了他像個主人一樣的閒逛,往箱子裡胡亂塞了點東西,“好了,走吧。”
他看著那小小的箱子,“年後再來也可以,準備點薄衣服。”
“幹什麼?”
“蜜月。”
她的臉倏的又紅了,眼睛躲躲閃閃的不看他,“什麼蜜月?”
“蜜月就是蜜月,就是新婚夫婦都有的蜜月。”
葉篁篁的心忽然湧進了一種情緒。她想說,我們有沒有必要裝的這麼像?但終究還是沒說。
他載著她,穿過薄暮,駛在萬家燈火中。
“會做飯嗎?”他問。
她乾脆的回答,“不會。”
他扭頭,“葉篁篁,騙我要付出代價。”
她想起他說的,“你不是也說我是大小姐了嗎?大小姐哪兒有會做飯的?”
他哼了一聲,“大小姐是準備去當賢妻良母的,哪兒有不會做飯的?”他又看著她,“會不會做?會做的話,我今晚讓你兩回。”
她當然聽得懂兩回是什麼意思,臉紅到耳根,口裡念念,“流氓。”
他打了下方向盤,“對了,沒買隔離橡膠。”
她一時沒聽懂,“隔離橡膠是什麼?”
他壞壞的湊了過來,“就是會在你那裡摩來擦去的東西。”
她向來是勤于思考的好學生,摩來擦去的東西?“它怎麼會是橡膠?難道你要買的是——”她說完就後悔了。
他一臉促狹,“要買的是什麼?難不成你喜歡按磨棒?想法還挺多。”
她又氣又羞,拿拳捶他,“誰喜歡那個了?”
他哈哈笑,“你放心,你喜歡我也不會讓你用的。我的還沒地方放,怎麼可能輪得到它。”他又是一臉壞笑,“所以,我買的只是它外面穿的衣服而已。”
11-2
他們到了超市。節前採購,人很多,滿耳朵都是喜慶的音樂,滿眼都是喜慶的紅色。他拽過輛購物車,推給她,“自覺點,有點主婦的樣子。”她才要出言抗議,見他又拽過來另一輛車,改口說,“我們要買多少東西?還需要兩輛車?”
葛笠單手推著車往前走,“多買點,省得還要再出來。春宵一刻值千金。”葉篁篁瞬間無語,才要把車推回去,他一挑眉,她又把車拉了回來。何必和一個禽獸計較?
他幾乎把所有貨架都走了一趟,葉篁篁看著他嘩啦嘩啦的往車裡掃東西,“你家不會什麼做飯的東西也沒有吧?”
“基本上是這樣,只有幾口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