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她壓下來的眉頭和獵豹一樣的眼神,嘴角浮了起來。
凌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回過頭髮現李尚景以一種奇怪的眼光在看著她。這個姿勢好像有點兒像壁咚,她忙把手收了回去。
“你緊張什麼?”
“沒什麼。”凌音聲音輕飄飄的像是浮在空中,“我剛看到草叢裡有一個黑影,以為是人呢,剛才看已經沒有了,應該是天太黑看錯了吧。”
“就算是人也不用這麼緊張吧。”
“你不知道這種地方最容易發生兇殺案了嘛,殺完了直接拖到草叢裡,然後第二天被上學的學生看見。”
李尚景盯了一眼她的胳膊:“我看你剛才那架勢能一個頂倆,都用不著我上場。”
“遇到這種情況當然是要先跑啊,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就差一個字,意義可完全不同。”
“下次放開了手上吧,我可以為你辯護。”李尚景說完就走了。
“你價格太高了我請不起。”凌音又往那邊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停車場更黑,凌音站在車邊拉了一下車門沒開啟,發現李尚景俯下身子摸了一下輪胎,不知從地上撿起來一個什麼東西,跑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車胎被人紮了,明天找人來修。”李尚景望了一眼來時路的方向,“叫車回去吧。”
“你報警了嗎?”凌音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這麼黑監控都拍不清楚吧。”
“請不要質疑我的專業性。”李尚景讓她走在前面,兩個人走到一個較為明亮的路口上了計程車。
凌音看到一輛警車跟他們相對而過,鳴笛聲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車頂的燈在夜空中一閃一閃的讓平靜的校園增添了一絲不尋常的氛圍。
睡夢中凌音夢到了學校的那條小道,又細又窄彷彿沒有盡頭,又彷彿到處都是岔路口,道路兩旁的樹木棵棵都長著一雙黑亮的眼睛。那眼睛越變越大,快要把她團團圍住的時候天空突然變成了紅色的,那條路已經不見了,她站在一棟很高的樓頂,地平線上臥著一個血紅的夕陽。
她盯著夕陽看了很久,不知道什麼時候它變成了一隻眼睛,那麼黑那麼亮,過了一會兒流出了血,往周圍一看,全是這樣的眼睛。凌音全身被眼睛浸出的血水沾滿,被它們擠著快要從樓頂掉下去的時候,夢醒了。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緩了一會兒摸了摸滿頭的汗,打算出去洗把臉。走到沙發那她停下來了,因為陽臺上飄著一隻紅色的眼睛。
她睜大眼睛仔細看了下,發現那只是一隻菸頭的火星,李尚景站在那兒端著一個菸灰缸吸菸。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已經3:23了,凌音轉身去了洗刷間。
鬧鐘響起來的時候,凌音頭一次把它關掉等到第二遍鈴聲響起的時候才坐起來,穿好衣服出去發現李尚景已經起來了。
凌音突然想起那個夢,還有陽臺上的那隻紅眼睛,其實她有點兒分不清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了。
“只有左前胎是吧,好,有什麼情況我再跟你們聯絡。”李尚景掛掉電話,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人抓到了嗎?”
“沒有,不過應該跑不遠。”李尚景說,“可能是以前經手過的案子得罪了什麼人,你以後小心點兒。”
“你昨天從地上撿起來的那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