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的漫漫長路啊,要是能找個人作伴就好了。其實林濤就不錯,房、車都是現成的,甚至孩子都是現成的,正好滿足了她不想生育的願望。不過最近有傳言說他家暴啊,他老婆好像就是忍受不了這個才離婚的。人品不過關,那還是算了。
並不知道自己剛被pass掉的林濤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臉上憂鬱的神色越來越重。他實在不願意跟這個陳書明打交道,但必須還得分出幾分心力應付著。他已經在李尚景那裡深刻認識到了他個性的極端,圍追堵截,恐嚇威脅,他絲毫不懷疑有一天他會突然拿出一把刀把自己砍死,說不定他現在身上就帶著一把。
每一次跟他見面,一言一行這個人都會用那雙彷彿能把人洞穿的眼睛記錄下來,這些他倒是無所謂,畢竟自己問心無愧。他最不能忍受的是,每次都要被迫想起那段痛苦的記憶。
那個時候他剛發現他老婆出軌,她竟然趁自己出差的那幾天把那個男人帶回家,就當著孩子的面行苟且之事。當在客廳的地毯上發現那些蛛絲馬跡的時候,他差一點兒就控制不住自己,但礙於兒子在家,又想起公司的同事因為爭奪孩子的撫養權心力交瘁,而最後孩子還是判給了女方,而所謂的探視權因為女方的拒之門外形同虛設,他努力忍住了。
冷靜下來以後,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曾經的高中同學兼現在他公司的法律顧問李尚景,第一次跟他談這個事的時候,他說會把他介紹給他的一個同事,但是第二天不知為什麼他又自己接下來了。
這是陳書明抓著不放反覆詢問的一個點,但他仔細回想起來覺得那天李尚景並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他在工作的時候總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和理智,幫助他把所有的利弊條分縷析。
如果非要說有一絲絲不尋常的地方,那就是他在聽他講覺得妻子生育後自己工作太忙忽視了她的心理健康導致她產後抑鬱,擔心在法庭上跟她對峙的時候會因為愧疚而心軟把孩子留給她的時候。
他本以為這位模範的好丈夫會附和他——其實他跟他講這件事也是擔心在自己立場不堅定的時候自己的律師也會動搖,不能成為後盾反而會拖累他——但他聽後說的第一句話是“不管怎麼樣出軌不可原諒”,隨後就以一個專業人士的角度給出了建議,很多產後抑鬱的媽媽都會虐待自己的孩子,他讓他把妻子對孩子施虐的片段拍下來,日後作為證據呈交法院。
而出軌的證據,是他在聽他說不想把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的時候,建議他在家裡抓姦,以提防家政人員偷盜為理由在客廳裡安裝了攝像頭,而那個近乎隱形的攝像頭,也是他提供的。
而在他老婆出事的那一天,也就是他跟他前妻謊稱出差的那一天,本來是該他們兩個人一起到他家裡去的,最後變成了他一個人。不過他並沒有因為老婆的逝世而耽誤了離婚的程序,他一邊處理老婆的喪事一邊跟進他這邊。
不得不說他還是很專業的,讓自己少走了很多彎路,林濤拿出手機打通了李尚景的電話:“你大舅子又來找我了。”
犯罪嫌疑狗球球正在牆邊被罰站,它偷偷瞧了一眼拿著拖把處理它的一攤尿液的凌音,把爪子放了下來,又在她回過頭來的時候迅速把爪子抬了起來,頭耷拉下去,做出一副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的神情,實際它內心的真實想法是——我錯了,我下次還敢。
協議裡說它不能出雜物間的門,但實際上這條規定名存實亡,在有人陪同的前提下,它和凌音一樣除了李尚景臥室裡那個隔間不能去,其他地方早就被它做上了自己的標記。
林美景關上書房的門正在對她兒子諄諄教誨,電話不斷,她只能在他接電話的空隙說幾句,最重要的事還沒說,又來電話了,這次怎麼時間這麼長,失去耐心的她開啟了書房的門,又聽她兒子說什麼vc以為在跟她說話便回過頭去:“你那瓶吃完了嗎?我又給你買了一瓶。”
李尚景指指手機表示他在接電話,凌音抓著拖把路過:“應該是venture capital吧。”
兩個人同時看向她,凌音愣在原地尷尬地笑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幸虧李尚景掛了電話,林美景把邁出來的一隻腳又收了回去,並關上了門。
聽完林美景的大計,李尚景喝著水抬頭暼了她一眼:“你們倆去吧,你不去她會失望的。”
“我是真的沒法去啊,那天晚上我有一個會。”
“那你把票給梁憬渃吧,讓她跟她男朋友去。”
“就這麼說定了啊。”林美景狡黠地笑了笑開啟了門,手握在門把手上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