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正轉過身,一個血人赫然出現在他的身前,一隻裹挾著濃稠鮮血的皮球也同時緩緩遞到了他的眼前。
“李……”
“李長風!”
教正大驚失色,連續向後退不,幾乎摔倒。
李長風昂著頭,任由眉骨噴出的鮮血橫流,鮮血將他的臉頰切割成數不清的碎片,每一塊碎片上都洋溢著怪異的,不可名狀的情緒。他的右眼已然腫脹,眯成了一道縫,此時的他一個眼睛大一個眼小,嘴角還掛著扭曲的怪笑,宛如一隻妖魔,盯著教正,死死看。
“教正,我沒事!”
“你看我這個樣子,哪像是有事?”
李長風誇張伸出舌頭,舔掉了流到唇邊的鮮血。
再一次的靜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長風的身上,
“長風哥,你沒事?”
大黃和張炫跑到李長風身邊,急問,
“別碰我!”
李長風一把推開湊上來的大黃,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個大大的血印。同時,又用低沉且顫抖的嗓音對張炫說到,
“小炫,回到門前去,你今天表現的很好。’’
張炫聞之顫抖,隨後如同著了魔般的回到了自己球門前。
“教正,可以繼續比賽了吧?”
李長風步步緊逼,
“嗯……這個嘛……”
此刻教正勉強平視李長風,一字一頓的回答。
“根據咱大宋蹴踘律的規定,你這樣的傷情應該無法在繼續蹴下去了……”
“教正!讓我們繼續比吧!”
李長風突然將送到教正面前的血球收了回來,雙手緊握皮球至胸前,
咚!咚!咚咚!
他開始瘋狂的,持續不斷的將球砸在自己的腦袋上,
“教正,你看,我真沒事!”
“這樣都沒事兒!”
濃稠,滾燙的鮮血持續不斷的飛濺,沾了教正一身,
“噫,弄啥嘞!”
“中中中!你先停。’’
教正舉起手,護住臉,勉強抵擋迎面而來的血水,可李長風拿球砸頭的頻率卻越砸越快,終於,他高聲喝止李長風,李長風這才漸漸停住,挪開皮球,用那張已經扭曲的怪臉朝著教正微笑。
教正一臉無奈,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南看臺,又望了望遠處觀望著的潘樓隊眾人,
“李長風,你只要能快速止血就可以繼續比賽,不過……”
“趙伯伯!”
教正極不情願的鬆口,可沒等他說完,李長風就衝出場,準確的找到了來到替補席趙太丞,剛才,他再次急救了張梨花,令其甦醒。
“爹!啥都別說,有什麼事,咱中場休息時再商量!”
李長風對上前的李祥做了一個不的手勢,後徑直走到趙太丞身邊,
“趙伯,用最快的方法幫我止血!拜託!”
“長風,這可有點痛的,我不確定你能不能忍住……”
面對李長風,趙太丞一臉心疼。
“趙伯,請快些,時間長了,我怕那教正改主意!”
李長風用大拇指戳了戳身後虎視眈眈的教正,勉強擠出一絲假笑,語氣中充滿了乞求。
“中!不怕疼就過來。’’
趙太丞把李長風引至替補席,令其端正的坐下,隨後便擺出眾醫療器具,銀針,特質的絲線,紗布……李祥眼含淚水,端來了清水,一點點的將李長風頭上的血汙擦拭清理,後眾目睽睽下,趙太丞圍著李長風,來回踱步,如旋風般操作起來。在此期間,李長只有微微的顫抖,並將雙手深深的嵌進大腿之中。
此刻,場邊的觀眾都在小聲嘀咕,但他們竟無人抱怨比賽的第三次中斷,他們共同向替補席上的李長風投去了充滿敬意的目光。
場上的翻雲社隊友們不自覺的聚在了一起,他們停止了對周成的埋怨與叫罵,他們看向李長風眼神,既憂傷,又期待,而潘樓隊的隊員不出意外的開始了高聲抱怨,張隊更是走到了教正身邊,不斷耳語起來。
“成了!”
趙太丞滿頭大汗的剪掉了最後一寸多餘的紗布,挪開一直擋在李長風面前的身子,李長風隨即站了起來,他的右眉骨和右眼都被紗布緊緊包裹,基本成了獨眼龍。
“年紀輕輕,還真是條硬漢!”
“李長風牛X!”
“翻雲社加油!”
觀眾席上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