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少白話,今日我進京採買,你必須跟我去!”
“這個是你娘特別吩咐的!”
“你不是最聽你孃的話嘛?”
李祥生拉硬拽,將李長風扯到茶寮對岸的碼頭上,大船早在汴河中搖擺。
“老球頭!弄啥咧,上不上!”
大船邊有人在嚷。
“上!老夥計,這就來!”
李祥扯著脖子應,漲紅臉。
“長風,快點呀!”
看著“老爹”吃力的樣子,李長風終於搖頭,順從的跟他上了船,
“噫!看看,看看,這是誰的娃?”
“老球頭,這就是你那水裡撈起來的孩吧?”
“好福氣,好福氣呀!”
“祥哥,你這娃長的怪好咧,也搞蹴鞠?”
“不,他,這孩不喜歡蹴鞠……’’
“噫,這可不中,咱大宋的好男兒怎能不會蹴?”
船艙擁擠,眾人將李祥和李長風圍住,七嘴八舌,
“孩,多大啦?“
“從哪來?”
“吃過某?有物件嗎?”
“不跟你爹學球?他可是我們大宋頂呱呱的球星呀!”
“不喜歡蹴鞠?沒事,也可考個功名呀!”
李長風雙腿盤起,託著下巴,坐在窗邊,他也被圍住,一頓問,
“我,我江寧府人。’’
今天的天氣極好,岸上的官道,商店,食肆,熙熙攘攘的人群裹挾著藍天白雲從李長風的眼前劃過,面對船上如此多的問題,他也只吐出了這一句。
吱呀。
伴隨著一聲巨響,大船抖動著停下,多人險些摔倒,
“過虹橋!”
甲板上有人大喊,圍住李翔和李長風父子的人們也都散開,李長風將頭伸出船艙,拴在長桅杆上的粗麻繩已被按上的縴夫拉起,縴夫共有五人,為首的男子尤為壯碩。
短暫的停滯後,隨著按上傳來的一陣陣號子聲,大船又開始緩緩想著虹橋移動,虹橋無柱,周身丹紅,虛架在寬闊的汴河上,顯得既牢固,又輕盈。
橋上的人甚多,車馬橫陳,隨著大船越靠越近,李長風甚至發現了兩個在虹橋上踢球之人,他們離的很遠,站在橋兩端的人群裡,相互傳球,球在空中一次次劃出和虹橋一樣優美的弧線,兩人竟能在人堆裡準確的停球,長傳,在起球,往復數次。
“王老師說的沒錯,北宋,果然是……’’
李長風看的入神,自言自語,可又有人拍他的背,原來是李祥。
“孩,某(沒)事,別聽他們的,不蹴就不蹴,功名什麼的也不勉強,就像你娘說的,咱一家三口,守著自己的小店過活,也挺好。’’
李祥滿臉的皺紋再次舒展開來,慈愛的盯著李長風看。
“爸……”
那是飽含父愛的眼眸,李長風一時不知所措,淚珠在眼中閃。
大船有些顛簸,李祥敏銳的捕捉到了李長風的表情,他連忙岔開話題,
“兒啊,你別看咱店小,咱齊全著呢,這東京有的,茶,酒,關撲,香引呀……咱店裡都齊。’’
“對了,’’
船過虹橋,李祥突然指向右舷窗外,岸邊,人聲鼎沸的路盡頭,有座飛簷翹角的大城門。
“咱家的酒,可都是從這個城門後的孫羊正店中進的!”
“保證不摻一滴水,不過他們孫老家摻不摻水,我可酒不知道啦!”
李祥不懷好意的笑了,他接著說,
“兒啊,這次可厲害啦,咱爺倆這次進城,可是要去全東京最奢華的酒樓,進一些只有官家才能喝到的好酒!”
“官家喝的好酒,你都能弄到?”
李長風問,
“兒啊,你看看,你先看看周圍嘛。’’
船駛過了倉橋,抵進城牆根,在搖擺的大船上,多人圍成一圈,竟顛球起來,相互傳遞,眾人觀看,不時傳來叫好。
“聽說齊雲社又要和番邦比賽了。’’
突然有人在船艙裡喊,
“老球頭,你聽說某?”
“聽說了,好像是那個……哎呀,一時想不起來了。’’
李祥連忙回應,
“哪個番邦不重要,反正都是屠殺,老球頭,你說對吧?”
“哈哈哈!”
提到蹴鞠,艙裡的氣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