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我的兒!你說甚?”
李祥驚掉了下巴,手中剛剛撿起的空酒罈不自覺的滑落,
“爹。”
李長風反應極速,酒罈就要落地的一瞬間,他輕巧的用腳尖勾住,在一挑,酒瓶聽話的回到李長風的手中,李長風重新遞給李祥,
“對,你沒有聽錯,我就是要組個隊,擊敗齊雲社。’’
李祥將酒瓶放回桌上,湊近,將手背貼在李長風的額頭,
“還迷著吶?我看也不燒了呀!”
“爹!”
李長風急了,將掃把扔到地上,
“噓!”
“兒,小點聲,小心你娘聽見!她可不會怪你,她只會找我!”
李祥也停止了打掃,他將掃帚小心的靠在桌角,眼神示意李長風出院門,父子倆就這樣蹲在牆根,頭對頭,小聲嘀咕。
“孩,其實懂你意思,你被趕出來不服氣,想搞一個隊,打敗李正高俅他們,可這根本行不通!“
“為啥不中?”
“我跟你細說,首先,東京會蹴踘的民間高手確實很多,但是能達到齊雲社這樣標準的,極少,齊雲社的選拔標準有多苛刻,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好!就照你說的,順利找到強手,組了隊,那也要向官家報備才能建社,你知道這東京城裡誰主管蹴踘吧,沒錯,就是高俅老……”
“總之你懂的,他能放你?一個被齊雲社開除的,頭頂他最心愛弟子的人?“”行!行!就算你透過了官家的稽核,順利建社,那你還要從最低階別聯賽一層一層向上升啊,咱東京一共有四級職業蹴踘聯賽,丁到丙,丙到乙,乙在衝到甲,升到了最高甲級的球社才開始有資格和齊雲社交手。’’
“等你升到甲級,怕是我和娘都已不在!”
“兒子,你有沒有在聽啊?這些還都是最基礎的條件,還有,建社是要花錢的,大把的,不計成本的錢!就我們家這小破店,賣十次也不夠你組個球社的!”
“以前是爹不對,今後咱安安生生過日子,再也不提這蹴踘了,行不行?”
小腿蹲的痠麻,李祥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走進小院,
“兒,你進不進?不進我關門了。’’
李祥緩緩的將門合起,李長風慢慢站起,
“爹,之前你不是常跟我說,咱大宋的蹴鞠天才第一,來到東京,就是來到了蹴鞠的王國。’’
“我來就是為了實現夢想的,曾經,我放棄過一次,但這次我真的想好了,我不想再躺,我想再搏一次!”
“堂堂正正的比!問心無愧的贏!”
門外的李長風擲地有聲,但門還是被李祥狠狠的關上了,
“不幫?我自己想辦法!”
李長風咬著呀,轉身,
吱呀一聲,門又猛的開啟,
“臭小子,進來!”
李祥從後面一把將李長風拽進屋,
“你想好了?確定?再也不改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哎呀,兒子!你急什麼。’’
“第一要務,組隊,後面的事,爹自然會告訴你。’’
“但是,兒啊,你要答應我,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告訴你娘,我已經答應過你娘過安生日子,不讓你再碰蹴踘了,要是再被你娘知道你不但沒放棄,反而還……”
“行了,爹,組隊的事情過兩天再說,娘那邊我有機會也會向她說明,這兩天趙太丞還讓我去他店裡針灸,這個事情我還是想找芯蕤再商量商量,最好能拉他入夥,畢竟,在齊雲社裡關係最好的就是他。’’
“兒啊。’’
“怎麼了,爹?”
李祥的臉上流露出了遊移不定的表情,
“去吧,兒啊,快點去吧,但是……”
“爹,你這話什麼意思?”
“快去趙太丞家吧,天不早了!”
……
一天後,半夜,齊雲社不遠處的一處沒有燈火的窄巷裡,趙芯蕤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鬼鬼祟祟的站在暗影裡,
“不好意思,長風哥,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啊?”
趙芯蕤直接的讓李長風驚訝,他直愣愣的站在月光裡,一時語塞。
“長風哥,我知道在齊雲的時候就屬你對我最好,我現在的這一身球技也是你親自調教出來的,沒有你,我早就被李正幹掉了,走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