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員外,欺負人!”
溫勝寒癱坐在地,流淚。
“溫少,你那麼喜歡蹴踘,幹嘛不去齊雲社,考這科舉做甚?’’
見溫勝寒哭了,眾人的笑聲小了些,有人開始發問,
“你們懂什麼!科舉是所有讀書人的目標!當然……也是爹孃和我的目標,但蹴踘是我愛好,所謂魚和熊掌,我認為是可以兼得的。’’
溫勝寒邊哭邊答。
“算了吧,文不能高中,武不能齊雲,你這種人在東京連要飯的都不如,我能收留你這麼多天已經是天大的功德了。’’
“也不知道你是怎麼考到的省元。’’
王員外毫不客氣的指著地上的溫勝寒,厲聲道,
“不會是舞弊的吧。’’
有人小聲說。
“你們,你們豈能誣陷!”
溫勝寒放下殘畫,掩面,哭的更兇。
“搞蛋(滾蛋)!”
“馬上給我搞蛋!”
王員外在夥計的簇擁下,彎腰,揪住溫勝寒的衣領,
“他的錢!我來付!”
人群中傳來一聲暴喝。
李長風不知道何時起身,他如蠻牛般衝破人堆,一股腦的將鈔票塞進王員外的手裡,
“噫!哪來的信球貨?(傻子)”
眾人驚,王員外愣。
“錢給了,東西可以搬進去了吧。’’
李長風擋在溫勝寒身前,指著王員外,大聲說。
王員外很不服氣,但看著手中的鈔票,他也只得擺手,夥計們喪了氣,陸續撿拾起地上的傢伙,搬回屋內。
“散了!都散了!”
王員外將錢塞進懷裡,又大聲驅散了看熱鬧人群,李長風扶起不知所措的溫勝寒,欲回,
“錢也只管三日!他之前還欠了我不少呢!”
王員外在身後喊。
李長風和溫勝寒回房,屋內一片狼藉。
李長風小心翼翼的將斷畫放在書桌上,慢慢拼好。
這是一副由工筆畫成的築(足)球比賽圖,李長風一眼就認出了圖中那塊熟悉的球場,畫裡踢球的人物各個精緻傳神,尤其是溫勝寒自己,他將自己畫在了圖的中央,笑的尤其開心,奈何現在被撕成兩半。
畫上還有題詩,
“蹴踘屢過飛鳥上,鞦韆競出垂楊裡。’’
“這誰寫的?”
李長風不經意的問,
“王維,唐的王摩詰,你不認識?’’
溫勝寒小心的回答著,李長風轉過身,第一次看清楚了溫勝寒的樣貌,體態輕盈,四肢修長,面板白嫩的書生樣。
“你畫的?”
李長風指著桌上的殘畫,明知故問。
溫勝寒沒有回答,只是頗心疼的點頭,
“你畫的這是齊雲社吧,你和他們踢過一場球,對不?”
“恩公,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溫勝寒驚訝,他開始向李長風行禮,隨後滿腹狐疑。
“你先別管我是誰,你就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齊雲社踢過球的那個大才子?”
李長風急,他不客氣的坐在主人位,詰問,
“恩公,幸得你今日雪中送炭,解吾燃眉之急,他日待我高中,一定加倍報答恩公……’’
“停,停!你打住!”
“小溫,既然你不願意說,’’
李長風突然起身,緊關門窗,
“你坐,你先坐下!”
李長風一把按下了小溫,隨後又坐回他身邊,
“我說,我說好了吧,你聽著,這總行了吧?好歹我幫你付了房費。’’
溫勝寒無奈點頭,
“你本是在省考中高中第一的才子,不但文章滿分,且蹴踘風流,殿試之前,東京城裡就已經有不少達官顯貴找你提親,坊間盛傳,以你的才華,加之高超的球技,正中官家下懷,欽點你做狀元那也只是時間問題,我說的對不對?”
“沒有,哪有?”
溫勝海臉紅,微笑,搔首。
“可就在即將舉行的殿試前一天,你受高太尉邀約到齊雲社和一線隊員踢了一場築球比賽,據說當時你也是出盡風頭,連連進球,齊雲社一線隊誰都防不住你。’’
“沒,哪能!”
溫勝寒抑制不住的笑出聲,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