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就此結束。
眾人皆驚,李長轉身,挺起赤裸的胸膛,昂首離開齊雲社。
等王公貴族散盡後,孟招雨也被扔在了齊雲社的門口,李正此時又跳了出來,他滿血復活,滿面紅光得把剩下的新人們聚在一起,訓話。
“還有誰想滾蛋的,現在就可以站出來!”
“小趙,你怎麼說……”
李正特意走到趙芯蕤面前,貼著他的鼻尖,詰問,
“你是不是也跟著你的好兄弟?”
“他,他……他……”
趙芯蕤結結巴巴,終於,
“他不是我的兄弟……”
“哼,中。”
李正似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狠狠的拍著趙芯蕤的肩膀,
“聽話的,都可以留下!”
“你們全都透過了!”
……
回宮路上,太子問康王,
“九弟,你覺得李長風怎樣?”
“蹴的確實好,但是鋒芒太露,齊雲社容不下他,況且今日他得罪了高俅,怕是很難在東京蹴踘圈生存下去了。’’
趙構答,
“九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咱家的有些人是不是看上了這個叛逆小子了?”
太子突然不懷好意的大笑,
“皇兄!你說什麼呢!”
……
第二日,鞠樂茶寮人聲鼎沸,眾人的口水賽過了汴河的波濤。
李長風單挑齊雲社獨入兩球的壯舉不脛而走,各色人等齊聚茶寮,圍著李祥七嘴八舌,尤其是李正之前的老社友們,更是群情激憤,
“待勁,真他孃的待勁!我說老李呀,你真是從河裡撈了好兒子!”
“自俺大宋齊雲社建社以來,還從沒有新人能在測試賽中進兩個球的,你兒可是獨一份!”
“祥哥!比你當年還露臉!”
“聽說太子爺很看好他!你們家要發達咯!”
……
“搞蛋!(滾蛋)”
明明都是溢美之詞,但李祥卻顯得很生氣,他罕見的大清早喝醉,
“就他能!就他會蹴!這個臭小子,他不聽我的話,現在得罪了高太尉!以後可還怎麼混!”
“他死定了!”
“不止是他,我們家都被他給害慘了!”
李正不顧人多,將碗狠狠的砸到地上,
“小吳!酒呢!老子的就沒了!快給我上酒!”
李祥撥開人群,大喊,
“春花,小吳死到哪邊去了!”
“老闆,今天人多,他在忙。’’
春花怯生道,
“那你去把酒拿來!”
“快!”
李祥轉過身,繼續癱在桌上,絕望的看著擺在裡屋供桌上的皮球。
“祥哥,不礙照!哥幾個覺得你兒沒有做錯,自從高俅主管蹴踘,李正當上球頭之後,齊雲社被他們搞成了什麼樣子?”
“驕橫跋扈,貪汙成風,仗著聖上的寵幸肆意妄為,你看我們那時候,哪會有這些齷齪?”
“俺們可都是為新人鋪路,真把徒弟當自己兒子看待的!祥哥,對不對啊?”
“就是!祥哥,不礙著!撞了就撞了,大不了鬧到聖上那邊,把他們這些破事一起曝光!”
“胡溜八扯!(胡說八道)!”
“他憑什麼?他一個毫無背景,從這汴河裡撈出來的臭小子,他有什麼資本得罪高太尉?”
“高太尉現在最紅!你們不知道?”
“李長風,你這臭小子!你!完!蛋!了!”
李祥越說越氣,他晃晃悠悠的起身,接過春花端過來的酒瓶,
“媽的,不和你們瞎掰扯了,俺回家了!”
“算著時辰,臭小子應該到家了,看我怎麼收拾他。’’
李正一路走,一路喝,一路罵,搖搖晃晃到了家,小院周圍站滿了看笑話的大媽阿姨,他們七嘴八舌,見到李正也不避諱,還在唸叨,
“看看看!有甚好看?”
家門虛掩著,露了一條縫,李正使勁拉門,猛的關門,那些不識趣的婆姨受了驚,逐漸散去。
“怎麼不關門?”
李祥大聲道,他抬起頭,望見妻子晗睇坐在屋簷下,默默流淚,李祥頓時酒醒了不少,
“娘子,怎麼不關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