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們別走啊,我們要相信老球頭的判斷!兩個球而已,下半場一定能翻!”
“老球頭,你是齊雲社的權威,你告訴大家,綠隊下半場一定會翻!”
“你說,你快說呀!”
王老闆在極致的冷靜之後迎來了極度的爆發,他跳起來,大喊大叫,瘋狂的搖晃李祥的肩膀。
“王老闆,冷靜!”
李祥被晃的說不出話,向李長風投去求救的目光,此時的李長風不見的蹤影,他注意到了綠隊的異動,於是溜到綠隊休息區的後面,蹲下偷聽。
果然,兄弟三人在角落裡激烈爭論,
“大哥,別硬撐了,我們不是還剩一條大黃魚嘛,拿出來,給那個人吧!”
二弟焦急無比,
“二哥說的對,大哥,在這麼下去,我們一點勝算都沒有,我可不想兩手空空的回鄉,這在東京的壞訊息傳的飛快,我們還沒回去,十里八鄉肯定都知道了,來東京沒苦到錢,還欠這麼些,我們可真就活不下去了!”
“大哥!把那人弄來吧!興許還來得及!”
二弟三弟帶著哭腔,不斷央求,
“好了!都別說了!”
大哥厲聲呵斥,
“你們穩住他們,’’
大哥指著替補席上無精打采的綠隊隊員,
“我現在就去尋他!”
“太好了!大哥,你速去,這裡就交給我們!”
二弟三弟面露喜色,大哥轉身,奔出球場。
李長風返回坐席,
“兒,剛才去哪了,上茅房去了?”
李祥急問,
“沒,爹,我去綠隊那邊,聽了一下……”
“你小子!聽到甚了?”
“也沒什麼,他們好像喊人去了。’’
“喊人?這都什麼時辰了,能叫到什麼人,唉,這幫外來戶,要我說……”
“要你說什麼?”
滿身酒氣的王老闆突然從後面跳出來,一把抱住李長風,
“小老弟,你爹不肯說實話,你說,你不也齊雲社呆過的嘛?”
“說嘛,剛才去偷聽到什麼了?綠隊能不能翻盤,我會不會破產?”
王老闆一邊說,一邊拿出了更大的珍珠項鍊,套在李長風的脖子上。
此刻,下半場的比賽即將開始,紅隊趾高氣昂的入場,列陣,綠隊則依舊坐在替補席上,不見上場。
“綠隊,快點上場!”
教正鳴哨,催促。
“急甚,我們球頭大哥有事,一,一會兒就來!”
二弟站在場邊,對著教正喊,三弟則站在球場的出入口,焦急的向外張望,
“時辰已到,再不上場,判你們輸。’’
教正舉起手,
“你們在做甚?這就認輸了?老子的錢就這樣沒了?”
執意留下的觀眾開始叫嚷,
“急什麼?等一下會死?你們這些東京人就知道欺負人!”
二弟的臉急的發紅,他的雙腳開始顫抖。
哄,哄,哄!
空檔的通道里突然響起了熟悉沉重的腳步聲,
“來啦!大哥終於回來啦!”
未見其人,三弟已經雀躍。
果然,大哥氣喘嘻嘻的從走到中奔來,
“人,人,人……”
大哥氣喘吁吁,彎腰,喘氣。
“怎麼,沒找到?”
三弟瞪大了眼,慘白,
“在後面。’’
大哥抬頭,轉身,等待,”’咚,噠。’’
“咚咚,噠噠。’’
球員通道里,緩緩走來一人,此人極瘦,顴骨突出,如枯槁,長頭髮,包著幞頭,絡腮鬍,大鼻子,一雙睡不醒的眼睛,最令人驚奇的是,他手上控制著一支做工極精巧的骷髏玩偶。
那人一邊走,一邊顛球,他手上用懸絲控制的骷髏腳面上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等比例縮小的皮球,他做什麼顛球的動作,他手上的骷髏也跟著他做一樣動作,完全同步。
“哎?怎麼是他?這不就是那個誰誰誰?”
“到底是誰?”
“哎呀,我也記不得!”
“總之他不是幹蹴踘的呀,怎麼也跑來。’’
觀眾席上一片譁然,小弟們湊到櫃坊老闆的耳邊,
“老闆,他們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