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興得很哩!”
櫃房門衛意外的看到周成急匆匆的走來。
“今晚老闆替你買單,你又贏了這麼多,就不再多撲會兒了?”
守衛慢慢推門,壞笑的看著周成,昏黃的火光裡,周成的胸口塞滿了銀錢,紙鈔。
“適可而止,適可而止嘛!”
周成尷尬的笑著,敷衍,
“適可而止?老周,這可真不像你會說出的話,照你的性子,還不撲到明日正午才罷休?
“呵呵……”
守衛緩緩將大門拉開一條縫,周成就迫不及待的鑽出去,錢引從胸口飄落都沒注意。
“哼!”
“嘭!”
聽著周成匆忙離去的腳步,守衛很有深意的拾起紙鈔,狠塞進懷中,猛關大門。
“周成啊周成,你就不該多撲那兩把,可別誤了大事!”
此時仍舊深夜,東京城裡依舊閃爍著成片的火光,不少商家都是通宵營業,周成焦急的一路小跑,不時回頭,胸口叮噹作響。
他先向北,又向西,出天波門口又順著金水河支流天波溪向南急行,這裡人煙稀少,不巧又下起大霧,周成沒帶燈火,只能放慢腳步,聽著身邊的流水,在黑暗與霧氣中艱難行徑,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似有一座石橋,橋上有朦朧的光。
周成瞳孔放大,甩了甩一身的水汽,再次環顧四周,後急促又小心的上橋,i.c
“大哥,這都什麼時辰了,那傢伙不會來了,我們走吧!”
“嗯,不等了,回鄉!”
眼前仍舊是一片混沌,暗影和濃霧中,幾個微弱的光點夾雜著熟悉的聲音越來越遠。
“莫走,我來也!”
一路哆嗦不語的周成此時終於扯開嗓子,剛想狂奔,才啟動,腳下就拌蒜,狠狠摔倒,兜裡的銀兩叮叮噹噹散落一地。
周成疼的眼冒金星,顧不得一地的碎銀,他踉蹌起身,濃霧裡,微光和腳步都在抵近。
呼。
周成長吁一聲,癱坐在地。
“二弟,你的耳朵還真靈,真來了個人。
“是他嗎?”
“三弟,你上去,再確認下。
細碎的低語穿過霧氣,被周成聽的一清二楚,人影和光亮卻依舊模糊,遊移不定。
“別墨跡了!是我!”
周成不耐煩的低吼,幾人終於穿過迷霧,緩緩露頭。
竟然是綠隊三兄弟。
“老周,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沒事吧?”
“你,你露餡了?”
三弟望著一地的碎銀,疑惑且緊張的問。
“你遲到了!”
二弟叉著腰,將手中的燈籠抵到周成的臉邊,厲聲道,
“少廢話,東西呢!”
周成依舊低著頭,但他惡狠狠的伸出手。
“少不了你的!”
一直沉默的大哥終於開口,三條金燦燦的“大黃魚”遞了過來。
“沒人跟著你們吧?”
周成邊說著,迫不及待的接過金條,狠命的用牙咬,
“放心,鬼影子都沒。
三弟提著燈,繞著周成走了一圈,濃霧吞噬了一切,只聞得橋下的水聲。xь.
“哎呀,沒想到你們這群外地人還真守信。
“中!”
“以後再回來,我們還能繼續合作。
周成終於露出了笑臉,緩緩起身。
“這些你都不要了?”
二弟指著地下的碎銀,問,
“這都小錢,懶得撿!”
“有你們的大黃魚,我也算沒白忙!”
周成得意的舉起手中的金條,看了又看。
“行了,咱們兩清。
大哥揮揮手,轉身對著二弟和三弟,
“咱們回鄉!”
“哎,別走!”
周成突然叫住哥三。
“怎麼,嫌少?”
“之前約定的可就是這個數!”
二弟三弟很激動,隨即一臉猙獰的衝上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將金條揣進懷裡後,周成完全放鬆下來,濃霧包裹著他,安全感十足。
“就是想問問你們,那傢伙從哪裡找來的,那個大鬍子看上去跟沒睡醒似得,腳下還真有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