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先是帶著李長風在碼頭邊的包子鋪上買了幾個羊肉包子,又領著李長風在橋邊的餛飩攤中坐下,要了一碗大碗鴨肉餛飩,一碗大碗丁香餛飩,就著包子,吹著夜風,不用筷子不用勺子喝餛飩,再看看州橋上琳琅滿目的小吃攤和攤前駐足的美女,好不快活。
“爹!在哪?”
兩三口喝完餛飩,李長風有些著急,
“急什麼,沒到時辰。’’
李長風端起大碗,斜了一眼州橋上的瑩潤的滿月,一口氣喝完,
“你吃飽了?”
“飽了,爹!我們能不能快點……”
“老闆!再來一碗百味餛飩!”
李祥放下碗,又叫,
“好的老球頭!馬上就來!”
老闆殷切回應。
好一會兒,李祥吃完,打起飽嗝,這才慢慢悠悠的起身,帶著焦急萬分的李長風向東晃盪,不知不覺間到了鬼市。
鬼市此時並不熱鬧,只有稀鬆的小攤和遊客,
“還早呢!聽說那個演骷髏戲厲害的半夜才過來,要不哥幾個去喝點?還是先去撲兩把試試運氣?”
“不去!最近不中,老是入(輸)”
“那吃酒去!”
一群年輕的浪蕩子嬉笑怒罵的從李祥和李長風之間穿過。
李祥沉默,帶著李長風在鬼市的窄巷裡穿行,一晃眼來到一處不大的宅門面前,這裡昏暗無人,但又火光從內透出。
“爹,就是這?怎麼停下了?幹嘛不進去?”
李長風指著宅門,問,
“兒子,進這個門之前,有幾件事情需要跟你說明。’’
李祥轉過身,一臉嚴肅,
“這裡面的玩意兒,不是非法的,官家允許這樣的活計,但咱們普通老百姓只能在元旦,冬至,寒食,還有皇上生日那天可以玩。’’
“至於這裡嘛,暫時未受管制。’’
“兒,答應爹,等你進去之後,只能看,不能玩,不管你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什麼,萬不可妄動,這本就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要不是為了那個會蹴踘的狠角色……”
“好了爹!瞭解,我們進去吧!”
李長風已不耐煩,用了推開宅門,欲入,可門後竟衝出兩個凶神惡煞的青皮,
“做甚!滾遠點。’’
黑暗裡,青皮竟摸出閃著寒光的刀來,
“是我!”
李祥趕忙站出來,
“哦!原來是老球頭啊!早說嘛!”
青皮收起刀,裂開難看的嘴,金牙閃金光。
“你不是不好這個嘛,怎麼,今天帶公子來見識見識?”
“找人,找人的!”
青皮讓開道,李祥拉著李長風魚貫而入。
穿過小院子,進屋,豁然開朗,屋內燈火通明,烏煙瘴氣,人聲鼎沸,空間巨大。
“兒子,你先看著,我去找人很快回來,記著,千萬別……”
“知道了!爹!你快去吧!”
李祥轉眼消失,李長風環視,這裡有點像高檔的百貨公司,一個又一個的專櫃分類左右,櫃內有漂亮的櫃姐,英俊高大頭上插著花的櫃哥,櫃檯前都站滿或者坐滿了人,櫃上的各類商品讓李長風瞠目結舌。
“西域的胡姬一位,會唐胡旋舞,二十兩可撲。’’
高鼻深目藍眼的小姐姐穿的極少,最為醒目。
“米癲真跡,研山銘,三十兩可補。’’
櫃姐展開書法同樣引得讚歎,
“東京中心,大內邊,樊樓後巷子,上等院落一間!”
“正房四間,南方兩間,東方兩間,草灰房兩間,坐北朝南,南北通透,帶大院,距樊樓僅五十步,距齊雲社不過百步。’’
插著花的櫃哥展開一張繪製精美的圖紙,同時又展示了地契,
“五十兩可撲!”
“這輪就這三個,誰來!”
櫃姐問,
“我來,我上!”
一呼百應。
櫃姐分別挑了三個選胡姬,研山銘和房產的玩家,收了他們的錢,將他們引到一個巨大的紅色圓桌前,讓他們坐下,眾人也都尾隨。
李長風細看,會心一笑,
“搞那麼神秘,我說是啥,關撲不就是轉盤搖獎之類的遊戲嘛!“
圓桌就是一個巨大的轉盤,上面裝著一個支架,支架上有一個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