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外,就是衣著雜亂,摩肩接踵的東京普通市民了,有人已經開始做莊,早早的招呼人下注,有些人則在爭論,熱火朝天。
“瞧瞧,今年南方的圓社都不弱呀!”
“胡溜八扯,南方人會蹴?他們什麼時候贏過咱北方。’’
“不對吧,這些江東圓社進步很大,尤其是江寧府的隊伍。’’
“看看他們一個個的,早就不是那些小白臉了,大多都是新面孔,年輕的很吶!”
“拉到吧!遇到齊雲社,比輸五個就算他們贏,說南方隊中的,敢不敢跟我撲?”
“他們可夠不到齊雲社,潘樓隊就能輕鬆碾壓這些南方隊!”
“撲就撲!我今年還就押江寧府的隊……能過第二輪!”
“哈哈哈哈!”
外邊爭的面紅耳赤,裡面卻一下沒了響動,拉拉隊退場了,樂隊也都偃旗息鼓,各隊的球頭圍到齊雲社大門前的長桌前,那裡坐著齊雲社球頭李正,此刻他神態悠閒,翹著二郎腿喝茶,不時的與右左耳語。
頭上簪著花的江寧府金陵圓社的球頭走到李正面前,滿臉虛偽的假笑,他抬頭看了看月亮,結結巴巴的說,
“李球頭,李大人,都到齊了,這時辰嘛……也差不多了,可以抽籤了吧?”
“著什麼急啊?”
李正一臉嫌棄,他緩緩的放下茶碗,倒在椅子上,將腿翹的更高,
“看到那柱香了沒?”
李正不耐煩的指著桌子正中央顯眼的大香爐,長香確實即將燒盡。
“不是還沒燒完嗎?看不見?”
李正反問,長香的屁股上確實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火星。
“是沒燒完,確實還有些!”
金陵圓社的球頭連連點頭,哈腰。
“你以為我願意等吶?還不是為了你們這些外地來的圓社考慮?”
“聖上和高太尉反覆強調,為了照顧到所有州府的圓社,必須等到這香燒完,時辰到了,才能抽籤分組。’’
“我大宋國土廣袤,你們進京參賽已是不易,萬一有隊伍有意外耽擱了呢?”
“聖上將山嶽正賽這麼重要的賽事組織任務交給我齊雲社操辦,我們可不敢怠慢呦!”
李正一邊說,一遍邊將腿翹到了桌上,朝著天。
“李大人辛苦!”
“李球頭嚴謹!”
“這山嶽正賽的冠軍,肯定還是咱齊雲的!”
“我們過來,都是為了爭奪亞軍的!”
眾圓社球頭圍上來,一陣讚美。
李正嘟著嘴,掃視一番後得意的搖了搖頭。
接著又是一陣哼哈,後又是尷尬的沉默,大家都瞪著眼,痛苦的嚥著口水並在心中默唸,終於等到火星完全熄滅,就連青煙也都完全消散的時候。
“李大人,您看,這是不是,呵呵……”
又是金陵圓社的球頭,看來他是個急性子。
“嗯?”
“又是你?”
李正瞪眼直視,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咱哥幾個把遇仙樓都包圓了就是為了請校尉大人(李正)前去暢飲,想必現在冷盤也應該上桌了……”
“對,知道李大人樊樓吃膩了,我們特地換的地方。’’”大人,那裡的酒是新的,當然,這對咱李大人來說肯定不稀奇,但我等還專門從各地特意為李大人帶來了一些‘特產’……也都是極新的。’’
其他幾個外地的球頭也跳出來,眉飛色舞的在李正身邊耳語,似乎在為金陵圓社的球頭解圍。
“哦……”
李正的小眼睛裡的瞳孔開始慢慢放大,小鬍子也敲起來。
“既然如此……’’
他突然站起來,大聲道,
“我宣佈,吉時已到!本屆山嶽正賽的抽籤儀式,正式……”
“慢著!”
一聲暴喝,如驚雷。
“他?是他!”
“他怎麼來了?”
“他不是!”
嘀咕聲在人群中蔓延,一種奇怪的緊張瞬間瀰漫在齊雲社的上空,大家似乎都在期待著什麼。
人群自動分開,留出了一道縫,李長風與李祥穿過縫隙,大步流星的走過來。
“呵!這不是咱的老球頭嘛!”
“怎麼,過來視察工作?看看我這山嶽正賽辦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