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澤呂澗借夜色遮掩喬裝出城,直奔安豐郡治旬陽,哨探尾隨,然中途隱蔽不易被發現,二十一死,二重傷突圍?!”
何泓震怒:“豈有此理!”
楊澤果生悖逆之心!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能這麼快就拿下了呂澗。
呂澗和安豐郡守王永乃多年至交,這個何泓知道的。如今這呂楊二人夤夜而出,必是呂澗要為楊澤引見王永,煽動王永。
“楊澤!呂澗!”
何泓殺機畢現,當即手書一封,親自蠟封:“立即把董貴叫來。”
董貴,何泓親衛首領,頭等心腹也。
“你領人悄悄出府,再喬裝出城,立即赴上春,務必將此信親自交到範亞手裡。”
何泓冷冷一笑,楊澤取鮑忠而代之不足一年,然範亞等安陽將領卻已在他麾下多時了。尤其範亞,當年還是他特意放進去防止鮑忠生異心的。
楊澤以為自己手掌五郡就立於不敗之地?
大錯特錯。
“父親一死,我與何信必兵戎相見,屆時必召諸郡率兵赴谷城,兩軍交戰,範亞即機陷殺了那楊澤。”
至於呂澗,或許還有一個王永,二人能力不及楊澤多矣,不急,剷除逆首後,大變後再慢慢處理不遲。
何泓派出哨探時,是預防過被發現的。哨探們或多或少帶一些何信一派的信物,因此即使眼下發生意外,楊澤也必不能肯定什麼。
楊澤或許會懷疑,但他眼下肯定不會打破錶面和諧。
何泓需要的也只是這個。
……
何泓的反應,甚至會密令範亞等將伺機謀害,俱在魏景的意料當中,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但是,他不會讓何泓的密令真被送到範亞手上,影響軍心。
因此,在“暗哨被殺”的那夜,一等所有暗哨尾隨斗篷人們離去,就有一封加急信報送至鞏城,上春城有突發事故,請魏景立即折返。
本差不多歇下的魏景和呂澗,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出了衙署,一路急趕出城直奔上春。
上春城,仍餘下少量哨探的,這裡沒有何信的奸細。第二天清晨他們就發現魏景和呂澗回來了,把二人臉看得清清楚楚的。
但跟隨前去的同僚一個沒回來。
肯定有異常情況發生了。
哨探們略略一商量,寫了幾封信報,也不傳出去,而是分出幾個人日夜兼程趕回谷城,不可告知其他人,務必親自交到主公手裡,以防出紕漏。
於是,董貴領命離去不過小半天,何泓就接二連三收到上春城信報。
展開一看,他大驚失色:“何信!必是何信這奸賊設計害我!”
“暗哨被殺”是在半夜,黑斗篷們快抵達旬陽城的時候。從旬陽到上春,楊澤呂澗就算兩肋生翅,也不可能在清晨趕回上春城。
險些中計了!
幸好宜梁郡生了民亂,幸好那封急報及時抵達鞏城!
何泓重重一拳擊在書案上:“快,快使人把董貴追回來!!”
還好時間不長,董貴及時被追回。眾人驚出一身冷汗,若真中了計,要不折了一員勇將大損實力,要不直接逼反楊澤。
反正兩者都不會有好下場,州牧之位懸之又懸。
董貴問:“公子,下一步該如何?”
何信眉目含冰:“我們得先把人找出來。”
他已經想明白了,對方在自己內部肯定深藏了眼線,否則此計太不保險,畢竟誰也想不到楊澤呂澗會興致大發至鞏城剿匪。
既然哨探有問題,那麼按此推測,不出所料這眼線就藏在他的情報系統中。
最有可能的,就是替他整理情報的幾個心腹。
……
韓熙靜靜伏在梁枋,無聲往氣窗望去。
“……是何榮。”
果然無需多久,何泓就把眼線排查出來了,他冷冷一笑:“我們將計就計。”
他鋪開一張牛皮卷軸,赫然竟是益州地域圖。何泓提筆,在上面寫寫畫畫,然後又塗塗改改。
謀士梁與道:“此計甚好。”
他想的也是這個,賓主二人對視一眼,各自提筆,默契塗抹,筆跡俱在谷城附近。
地域圖加上筆墨,就成了一副陳兵佈陣草圖了。
不管是何信,還是何泓,都十分清楚父親一旦嚥氣,兄弟必定兵戎相見,地點就在谷城之外。
如何陳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