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漢中郡要落入何泓之手了。”
何信主動找上門投誠,他心下大動,偏偏騰不出手夠益州,而這何信是個沒用的,如果不助其一臂之力,恐怕要敗。
只是說到襄助,眼下能使的法子卻極有限。
安王最終下定決心:“來人,傳白固來。”
白固,從前安王宮的第一謀士,衛詡來了才暫退一步。不過,安王對其信重依舊。此人追隨他足足十年,從洛京到踺嘉,再到如今揮軍荊州,始終忠心耿耿。
安王親自手書一封,接受了何信投誠,並含蓄說明白濟王造反朝廷無力的現況。
不過隨後他話鋒一轉,說上次在洛京一見他極欣賞對方,很願意助對方一臂之力,遂遣心腹謀臣白固至荊州,為其出謀劃策。
……
回到宜梁郡,上春城。
魏景很快就察覺,何信似乎往外求援了。
那日,他看罷濟王造反的訊息,扔下信報,對妻子道:“濟王一反,大亂之勢不可擋也,朝廷已無力迴天。”
這對他們是好事,只是剛勾起母兄回憶,他情緒有些低落。
邵箐握住他的手,安撫道:“濟王檄文一發,天下譁然,驚疑者眾。可見,這天底下的人,都是知道母后皇兄的冤屈的。”
不然,濟王這手牌不可能打得這麼好。
魏景低低道:“即便知曉,又有什麼用。”
人死不能復生。
他黯然。
唉。
邵箐輕嘆,也不再多說,只展臂擁著他,用額頭貼著他的側臉,無聲安撫著。
魏景勉強笑笑,探手回抱她。
夫妻無聲相擁。
不過好歹最難熬的時光已經過去了,傷痛大多被收斂在心底深處,魏景聽得院門有急急腳步聲至,很快就調整情緒,面色恢復尋常。
邵箐站起,坐到他身側另一張椅子去。
是韓熙,有急報。
谷城的。
“嚴川回來了,帶回一個謀士,據聞號東山,何信待之如上賓,極信重。”
嚴川,何信的頭等心腹之一。
魏景去年送了一批眼線至谷城,如今不少漸漸混得有些起色。雖仍是時日太短無法涉及機密,但一些大面訊息和現象卻已瞞不過。
好比這個嚴川,何信手下數一數二的謀士,一月前突然不見蹤影,偏何信一干人表現正常。
魏景當即判斷,此人必是被何信悄悄派了出去。
一月後,此人迴歸,帶回一個據眼線描敘不似簡單人物的謀士,最起碼看著比嚴川厲害,何信待之若上賓,極器重。
“何信,必是往外求援了。”
魏景召來諸人,先將濟王造反一事告知,接著又讓大家傳閱了谷城這份新信報。
但凡不簡單的謀士,要不慕名主動投之,要不做主公的親自去請,斷斷沒有遣個心腹一請就請回來的。且這何信還沒上位,本就不是啥了不起人物。
因此魏景輕易判斷,對方求援。
張雍“嘶”一聲:“這姓何的是往何方求援去了?”
季桓答:“必是朝廷。”
魏景淡淡道:“濟王已反,朝廷必召北軍鎮壓,何信此等小事,必不會多加理會。”
北軍,這支他一手訓出並率之徵戰多年的悍勇軍隊,可以說是如今朝廷的底牌了。
前有楨泉軍,後有濟王,北軍不得不出。
提起這支熟悉的軍隊,季桓幾人神色有些複雜,倒是魏景表情未變,他道:“中原戰況,暫與我等無關。”
現在他比較感興趣的,是何信究竟走了哪一位的門路,此人明顯對益州甚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