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攻來。況且,現在益州也空虛。
關鍵的是二郡的北部,北邊和平陽郡接壤,一旦實情被魏景知悉,魏景目前確實騰不出手來攻二郡,但難保後續。
所以,若是調兵,絕對不能讓魏景知曉虛實。
謀士郭淮道:“殿下,或可採用障眼之法。”
毗鄰平陽郡的關口不動,其餘內外郡反覆調動,夜間進行,用馬尾縛樹枝揚塵之策,偽裝回城兵卒不少,造成一種五郡平均調兵的表象。
障眼之法,虛虛實實,掩而藏之。
計策甚是高明,安王頷首:“子淵此策可用。”
他終於下定決心,調軍增援。
“王通郭淮,你二人返回酈陵,安排此事。”
“得令!”
“陳昂徐蒼,你二人加強巡防,不得有誤。”
“標下得令!”
……
一連串軍令下,陳昂王通徐蒼等將齊齊領命。
徐蒼神情動作和旁人一般無二,但安王聽得他的聲音後,心中卻微微一動,抬頭看了他一眼。
等諸將魚貫而出後,安王盯著晃動的營帳,略略沉思。
“徐蒼,是齊王舊將。”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魏景發檄文之事,那檄文發得那般恰到好處,讓他當時忍不住懷疑,洛京走漏了風聲。
衛詡一聽即懂:“徐家一府幾百口,都在洛京。”不過他也不在意:“你若存疑,使人盯一陣就是。”
安王頷首,略想了想,招了心腹進來吩咐幾句。
……
徐蒼,是個觀感比較敏銳的人,他似乎感覺到了若有似無的注視感。
猛回頭一看,一排持矛巡卒聞聲望向這邊的,見是他和陳昂,遂收回視線,繼續巡邏。
“徐兄弟,走,去我營帳,咱們先商議一二。”陳昂拍了拍他肩膀,聲音一如既往粗大。
徐蒼垂了垂眸,復抬起,笑道:“好!”
……
聯軍中軍大帳。
安王的答覆很快就回來了,高賁齊田鬆了一口氣。
“有了安王這五萬增軍,好歹能填補一些先前的損耗。”
好歹湊夠了五十萬。
高賁說是這麼說,但心裡依然沒能徹底踏實,唉,和先前的六十餘萬還是有一段差距的。
那逆王兵力並沒減損多少,現在還是三十五萬。
高賁在帳內來回踱步幾圈,他這樣子,明顯仍是忌憚魏景,齊田見了,眉心忍不住重新蹙起。
他不善軍事,但道理還是懂的,未戰先怯,敗了一半。
齊田和心腹謀士解良對視一眼,在彼此眸中看見相同的憂慮。
解良琢磨半晌,道:“主公,高將軍,其實我們未必一定得大敗益州軍。”
什麼意思?
“陛下忌憚逆王,我們若能設法誅殺此人,亦未嘗不可。”
皇帝忌憚的, 唯有一個齊王。
若能成功誅殺此人, 就算沒能打勝仗,那好歹也及格了;倘若乘著益州軍群龍無首, 後續能趁機大敗之,那更是赫赫戰功,揚名天下。
擒賊先擒王。
咋一看, 確是妙計。
高賁一聽卻煩躁:“誅殺齊王, 說得倒挺輕巧的。齊王身處中帳,數十萬大軍團團拱衛,要哪個刺客能摸進去, 老子把腦袋擰下來給他當夜壺!”
說得忒輕巧了,誰不知道老孃是個女的呢?
擒賊先擒王,說誰不會說,問題是你能殺得到嗎?
口號, 巡邏,一層接一層,交叉分佈嚴絲合縫, 任憑身手再出眾的刺客,也無法偷偷摸到中帳。一被發現就是死路, 軍營從來都不是講究個人武力的地方,你再能打也只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