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啟信箋,二人狂喜。
“陛下英明!”
原來皇帝猶豫再三,終於咬牙給出了三個隱衛,還是身手最好的。
他令,不顧一切代價,務必殲滅逆王!
高賁和齊田大喜的同時,心神也緊繃起來。
絕不容有失,不然真無法回洛京見皇帝了。
如何能更保險?更確保萬無一失呢?
解良有主意:“主公,高將軍,您二位所在之地,必是逆王劍鋒所指。”
一軍主帥,若戰死軍心立即大亂。另外,這二位還是齊王的大仇人。
二人所在,必是逆王直取之處,萬無一失。即是誘餌,也是陽謀。
高賁齊田二人秒懂,但想到齊王之勇悍,後脖子一涼,“砰砰”心臟立即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
尤其齊田,他是個文官。
解良想了想:“不若以安王為盾?即能削弱逆王親衛,又有混淆視線之用。”
齊田安王是政敵,解良自然也是,毫不猶豫,他就提議將安王推出去。
“好,既高手有了,這弓弩強陣,還請高將軍務必仔細挑選。”
“齊太尉且放心,我俱已準備妥當。此次絕不會有失,任憑那逆王兩肋生翅,也絕逃不過去。”
他差的,只是這高手。
高賁齊田對視一眼,二人眼內俱閃過一抹厲色。
六月十四, 一場大戰拉開帷幕。
盛夏酷暑, 炙熱的豔陽連續烤了十多日,昨夜一場潑瓢雷雨, 並未給天地間帶來多少清爽,反而平添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潮悶。
天矇矇亮,牛角大號吹響, 沉沉的“嗚嗚”聲傳遍大營每一個角落。
手執利刃的披甲軍士神色肅穆, 源源不斷從大營各處奔出,彙整合流。整整齊齊,烏泱泱地一大片望之不絕。
魏景身披明光環鎖鎧, 手提湛金斬馬刀,親衛簇擁勒馬立住中軍之中,眉目肅然。
紅日衝出地平線,第一縷金光投在他的身上, 折射出刺目的銀芒。
他一聲令下:“眾將士聽令,進軍!”
大軍向東挺進,腳步聲彙整合一種聲浪, 一波接連一波,地皮在隱隱顫動著, 黑壓壓如海潮,迅速往前推移。
然這種聲浪並不止一處, 有另一波更大的潮汐在東而起,往西推進。
最終,這兩撥黑色海潮在桐川中心地帶匯聚, 一左一右,互相對峙。
兩軍對壘,近百萬大軍鋪陳開來,點點寒芒在烈日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萋萋草原平日的蟲鳴鳥叫消失無蹤,桐川之上的空氣彷彿已在這一刻凝滯。
“那處,便是逆王所在。”
高賁往敵軍中軍位置一點,齊田舉目遠眺,只見黑雲般敵軍陣中,有一處旌旗格外密集,當中有一面赤色旗幟是最大的。
齊田知道,那就是逆王所在。
連日仔細調整,誅殺計劃已盡善盡美,二人一掃先前忐忑,信心十足。
高賁齊田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眸中看見志在必得的光芒。
這一戰,不管勝否,必能誅殺逆王。
……
高賁齊田遙望敵陣中軍的時候,其實魏景亦然,千軍萬馬拱衛的朝廷中軍,他知道高賁和齊田都在。
傅竣微笑的面龐在眼前晃過,他眸光降至冰點,一抹濃重的赤色一閃而逝。
今日必以此二人頸間熱血,來祭奠他舅舅在天之靈!
有“噠噠”馬蹄聲疾奔而來,小將梁丹拱手稟道:“啟稟主公,諸侯聯軍確位於敵陣右翼中後。”
和預料中一樣。
而陳琦,已經領著一千名軍士,揹著打鼓卷著旌旗,昨夜四更便悄悄潛伏過去了。
魏景唇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笑:“很好。”
牛皮大鼓已經擂響,沉沉的鼓聲穿透力極強,彷彿穿過面板血肉,敲在人的心坎上。
鼓聲越來越急促,當急促到一個節點。
魏景右手探向腰間佩劍,“嗆”一聲猛地拔劍出鞘,劍尖斜指天空。
“眾將士聽令,全力進攻!”
……
“轟”一聲金鼓重鳴,吶喊聲響徹雲霄,敵軍如海潮崩潰,迅速往己方席捲而來。
高賁毫不遲疑,舉尖,怒喝:“眾將士聽令,全力進攻!”
兩軍氣勢磅礴,迅速向敵軍掩殺過去,狠狠死廝殺在一起。高賁舉起大刀疾衝,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