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堪的經歷,讓她徹底失去所有底氣。
孫氏勸道:“不怕的,他們既然來了,便是很樂意迎娶你的。”
傅芸舊事自然不會宣之於眾,但要孫氏說,來的各家肯定猜度過傅芸不是處子之身。
一個年輕弱小的女子,在亂世顛簸長達幾年才被找回,猜測未必如實際不堪,但該有的心理準備肯定不會少的。
萬幸如今貞潔觀念還是比較淡薄的,和離另嫁不過尋常事,頭婚男娶二婚女也不稀奇。接受傅芸不難。
諸人一再勸說,傅芸臉皮漲紅,卻不得不去,她只能站起,捏著拳頭緩步往院子挪去了。
邵箐給平嬤嬤使了個眼色,後者連忙跟上伺候。
眾人對傅芸菊園之行非常期待,但實際傅芸並沒她們想象中堅強。
接近菊園,作為焦點人物,她立即吸引了很多視線,不少有志於此的世家公子微笑看來。
他們微笑,傅芸的觀感可沒這麼好。
她從未擺脫過舊日陰影,男子多的地方向來是她最驚恐之處,這麼多有意無意的灼熱視線,她額頭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
恐懼的。
這園子她一步都不想進,但母親等人的殷殷期盼,讓她的步子也無法往回邁。
手心溼透了,她一咬牙,乾脆低頭快步往左邊的小門去了。
小門通往後廚,她想著找個僻靜之處待足時間,再回去就是,就當逛過院子了。
“哎,哎,表姑娘!”
平嬤嬤愣了愣,大急,忙追了上去。
但傅芸是主子,她執意不理低頭悶走,平嬤嬤也沒辦法。
這樣一個走一個在後面追,呼聲越來越近,傅芸一急腳下加快,一頭衝進小門裡。
誰知這當口,門裡又有人轉出來,“哎呀”痛呼一聲,兩人狠狠撞在一起。
這是個高大的小將軍,範亞範磬的幼弟範恬。他雖年輕,但也立過戰功,如今在軍中任軍侯,也是正經受邀的武將之一,不是跟隨而來的子弟。
他跟著二哥在男席間喝酒,喝多了內急跑了趟茅房,誰知回來卻和個年輕姑娘撞在一起了。
範恬十九,本來早該定親了,但這幾年范家有青雲機遇,兄弟幾個隨魏景南征北戰,根本就沒怎麼停下過。男子建功立業,婚配什麼的自然暫退一射之地。
范家從前雖不是多高的門第,但家風十分好,男子婚前家裡不特地給安排通房姬妾什麼的。當然,若本人有意思的例外。
範恬無花花腸子,自然沒有的,愣頭青一個,這麼一姑娘突然撞進他懷裡,某處豐滿柔軟還直接蹭了一下他的手臂,隔著衣裳手臂像火燒似的,他熱血上湧,臉登時就紅了。
日曬雨淋面板偏黑,臉紅看不出來,但說話結巴就很明顯了,“小,小娘子,你可有磕碰著何處?”
兩人撞了一下,他站得穩穩的,傅芸直接彈了一下往後倒退幾步,幸好夠了一下才沒有撲倒。
範恬急慌慌去扶,碰了一下醒悟兩人又倏地彈開。
他偷偷瞧了傅芸一眼,明豔的五官,俏麗的眉眼,讓他臉紅得更厲害了。
“你,你沒事兒吧?可要瞧大夫?!”
兩人都手足無措,傅芸連忙搖頭:“不用的,我無事。是我不好,我走太快魯莽了。”
“不,不是的。”
範恬急忙擺手:“是我喝多了,沒走穩。”
這急慌慌的,傅芸忍不住抬頭瞄了眼,一個滿臉漲紅的小將軍,正焦急地包攬責任,並連連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