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夠了,我實在沒辦法再忍受這樣的生活了。
這樣想著,我決定以我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
在我的追求者當中,有一個很有錢的人。他叫做沈光,是一家小型企業的總裁,跟我爸做生意時認識我的。他一直覬覦我的美色,追求了我很久而不得。他看上我時,他以為我是處女,但其實我不是。他也不介意。或許,是趁人之危,也或許,是雪中送炭。但是,於我,都已經不管了。沈光這個人很有錢,他雖然已經40歲了,比我大了二十多年,好老,也好醜,我一點兒也不愛他,但是,他能夠照顧我的生活,讓我能上大學,能夠活下去。在錢面前,人總是沒有想象的那麼清高。我說,我不要做人家的第三者,我有我的道德操守。他說,他是未婚的,他還給過我看一些他的身份證明,還真是未婚。他說,他將來會娶我,做他正式的太太。他說到就會做到,信字走商界走天涯。一輩子,從來不撒謊言。
他提出條件:只要我答應他,做他的女朋友,聽從他的話。他就租一套房子給我住,每個月打十萬塊給我花,信用卡任刷。
——我答應了他的條件。
就這樣,我成為了受沈光包養的情人。那一年,他40歲,我17歲。自信驕傲的我,竟然有朝一日,也會成為被有錢人包養的情人。真是千萬個沒想到。
有了沈光的錢,我繼續了我的學業,如願考上了大學。我就讀於某所一本大學的美術系,認識了新的朋友。與葉世婷、葉世樑那兩個背叛我的痞子不同,在這裡,我認識了兩個一生一輩子的最好的朋友。
這兩個朋友,一個叫刑文雪,一個叫遊芷蘭。是我想與之成為一輩子的好姐妹的人。
刑文雪是一個讀企業管理系的女生。她家比曾經的我家還要有錢,也不是搞黑社會維生的痞子葉家,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財團世家大族,家族生意能夠攤出來幾十年的會計報告那一種。她爸是企業的ceo,她自己是名副其實的太子女,從小就過著貴族的生活,有強烈的女權意識。刑文雪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強人,“誰言女子不如男”的心態在她的腦海裡植根深種,她誓要替她爸打理好公司,將來爭取做一個出色的女ceo。
與之相反,遊芷蘭則是一個出身窮困的女生。她就讀金融系,因為她那個在農村的媽媽看到志願專業目錄上的“金融系”,就覺得讀了是用來賺大錢的。而且,她媽媽對這個社會的認識停留於女兒“上了一本好大學就飛黃騰達了”的程度上,等同考中科舉,一人得道,就雞犬升天了。難怪有句話說,有社會階層的家長正是起跑線本人,孩子早就輸了。哈哈。
遊芷蘭出身窮,但是,卻十分有志氣。她從農村來到城市來,誓要闖出一番事業來。不成功,誓不回鄉。她的“成功”定義是最世俗的賺大錢,高薪厚職,而不是什麼精神幸福的追求。在這一份精神上,我十分敬佩她,要是換了我,就沒有這樣打拼的毅力。
我們三個女孩子,在大學當年立下了自己各自的夢想。刑文雪的夢想是繼承父業,管理家族公司。遊芷蘭的夢想是擺脫窮困,闖出一番天地,到死不再讓人看不起。我的夢想,是當日在故鄉的許願泉下的夢想,做個好畫家,嫁個好老公,生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