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招大驚,生怕他有失,叫道:“殿下!你帶這丫頭走,我來擋住蛇帝!”不待他答應,一縷華光從他衣袖之中倏然飛出,嗚嗚飛轉,正是他賴以成名的神兵清風斬。
白琊嘿嘿冷笑,臉上神色陰晴不定,說道:“韶華流光劍,清風斬,好啊,本帝一時走眼,竟沒看出來你們都是天族裡數得上的人物,小子,你當真要為了這美貌女子,和本帝作對麼?”說到最後一句,聲音驀轉嚴酷。
顧宜歸淡然道:“晚輩並不想和前輩作對,但我早已答允了要保護蘭姑娘,自然要言之有信。”
白琊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小子,沒想到都過了幾百年啦,世上還有你這等多情種子。”
話音未落,突然一掌拍出,這一掌平淡無奇,但掌勢驚人,尚未推至半空,已有嗚嗚風聲,響徹耳鼓。
顧宜歸早有防備,手中韶華流光劍嗆然龍吟,一劍橫劈而至,爆起滿天懾人光芒,與此同時,英招的清風斬也已閃電攻至,兩人合璧,威勢更是驚人。
兩人心意相通,均知不可和這上古蛇帝纏鬥,須得速戰速決,不求戰敗蛇帝,只求能夠尋得機會,帶著蘭溟逃走。
白琊極為自負,初時並未將這兩個數百年之後的後輩放在眼裡,但接過幾招,原本狂傲的神色也不禁變得鄭重起來。
英招出手狂猛恣肆,顧宜歸的神通法術則以飄逸見長,兩人相偕合攻,彼此之間配合得天衣無縫,每一招都是勢攜千鈞,殺人無形。
白琊一時大意,失了先手,左遮右攔,微見窘迫,眼中不禁閃過驚訝之色,嘿然笑道:“好小子,有點本事!”驀然仰首長嘯,隨著他的嘯聲,疏影湖滿湖的碧水突然都動盪起來,彷彿一隻蟄伏了千萬年的兇獸醒了過來,充滿了暴動不安。
他右臂之中驀地爆發出一陣冰冷的寒光,一支玄鐵棍倏地從他臂中射出,寒光曳曳,殺氣迫人。
英招驚呼道:“誅魔棍!”話音未落,玄鐵棍已驚雷掃至,英招急以清風斬招架,但白琊變招迅捷之極,忽的硬生生變掃為戳。
英招大驚,卻來不及變招,被玄鐵棍重重擊在胸前,臉上倏然湧起血紅之色,身不由己,沖天倒飛,重重摔落在地上。
顧宜歸微微變色,韶華流光劍仍是舞得迅如清風,矯若龍翔,彷彿雷霆震怒,江海凝光。白琊久戰不下,心下焦躁:“本帝當年縱橫洪荒,何等快意,今日卻連這小小後輩也收拾不下,傳出去顏面何存?”
心念一轉,望著顧宜歸身後,面上突然露出驚訝之色,叫道:“小丫頭,你跳什麼湖?”
顧宜歸聞言大驚,他情急關切,不及思索,只道蘭溟生怕受辱,是以投湖自盡,回過頭去,叫道:“蘭姑娘,不可!”
突見蘭溟好端端地站在湖畔,滿臉擔心、憂急之色,何曾投湖?
他立時知道上當,身後風聲狂嘯,他還未來得及回頭招架,已被重重擊飛,喀拉拉聲響不絕,知道這一招白琊下手極重,他肋骨已斷了幾根,經脈也被白琊狂猛的真氣沖斷,他驚怒交集,怒喝道:“卑鄙!虧你還是上古蛇帝,對著晚輩,竟也使偷襲的手段!”
白琊偷襲得手,得意之極,縱聲狂笑,嘿然道:“小子,本帝不過小小的使一下詐,你便上當受騙,經驗如此之少,和人動手,只有你吃虧的份兒,本帝是以身作則,教你一個乖,你還不謝謝本帝?”
縱聲大笑之中,驀然憑空將蘭溟吸到掌中,一把捏緊蘭溟纖腰,右手撫上她的臉頰,讚道:“好個絕色美人!”
蘭溟只覺他一隻冰冷巨大的手掌在自己臉上不斷撫摸,心中羞憤欲死,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顧宜歸見她玉箸縱橫,如同雨打梨花,心下大痛,驀地畢集周身真氣,凌空飛掠,韶華流光劍碧光怒舞,轟然直砍而下。
白琊猝不及防,被韶華流光劍倏然砍在右臂之上,血花四濺,右手一鬆,手中蘭溟已被顧宜歸輕輕巧巧地奪了過去,沖天疾飛,剎那間衝出十餘丈。
蘭溟被顧宜歸摟在懷裡,劫後餘生,驚魂未定,叫道:“殿下!”
顧宜歸勉強報以一笑,突然間全身再無一絲真氣,抱著她踉蹌倒在地下,哇的一聲,口中鮮血狂噴。
白琊被他斬了一劍,又驚又痛,不怒反笑,叫道:“小子,你既然找死,本帝就成全了你!”
轟的一聲,巨尾當空橫掃,顧宜歸知道他這一擊必定重逾千鈞,自己經脈寸斷,身受重傷,無力再和他一戰,當下奮起全身力氣,一把推開蘭溟。
蘭溟猝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