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她怕了那入口的苦澀,嘀嘀咕咕地直搖頭,打定了主意不肯喝。
那人無奈,幽幽地嘆了口氣:“是誰保證了,永遠乖乖地聽我的話?”
她在夢中愈發狡猾,明明眼皮兀自沉重得睜不開來,腦子裡轟轟地不知是誰在亂嚷,卻把他的話聽得清楚,口齒頗伶俐地辯駁:“你又不是我的段大哥,我才不要聽你的話,不喝,不喝!”
那人想了半晌,同她商議道:“你喝了藥,我給你好吃的糖,這樣好不好?”
她緊緊閉上了嘴,不肯聽從他的商量:“不好,不好,苦苦的藥,我才不要喝。我可是公主,你敢不聽我的話?我叫爹爹不許你吃飯。”
那人聽她氣勢洶洶,拿出公主的刁蠻脾氣來,還以為她要說什麼特別有威脅性的話,聽到不許吃飯之語,忍不住啞然失笑,想了想,端起藥碗,喝了一口,驀地覆蓋在她花唇上。
耳畔隱約傳來另一個人的怒喝,怒氣衝衝地在喝止著什麼,抱著她的人卻置若罔聞,舌尖輕輕撬開她的貝齒,熟悉的氣息近在咫尺。
她呆了呆,丹唇不由自主輕啟,任由他溫柔地侵入,跟著一股苦澀的藥汁流入嘴裡。
她這才察覺上當,“唔”了一聲,那人移開雙唇,喝了一口藥,又覆身過來。她腦中一片迷茫,不願喝藥,卻又貪戀他的親吻,只這麼一猶豫,已將半碗藥汁不知不覺地喝完。
那人放下藥碗來,由衷地讚了一句:“這才乖。”摸了摸她兀自滾燙的額頭,站起身來:“好好睡一覺,醒來便好啦。”
她不由得扯住他的衣袖:“你……你不許走,你要是走了,我……我就再也不要喝藥啦。”
那人復又啞然:“咱們的公主殿下平時那麼乖,怎麼一生病,便這麼任性起來?”
她腦子裡仍是昏昏沉沉的,想不清楚事情,嚶嚶地哭了:“我才不要乖。我那麼那麼乖,段大哥還是不要我了……”
那人便長長地嘆了口氣,回身摟著了她,語氣萬般柔和:“睡吧,我不走。”
風中夾雜著數人怒火熊熊的呼喝,此起彼伏,似是什麼“你怎敢這麼輕薄我們殿下”、“咱們饒不了崑崙”之類,她聽得心煩意亂,用力地拍了拍枕頭,撅嘴不樂:“段大哥,這麼大的雪,怎麼還有好多的蚊子?”
那人愣了愣,反應過來她原是在昏昏地做夢,柔聲道:“好,我將他們趕出去,免得吵著你。”
耳邊一陣風聲呼嘯,他身子全未動彈,只似乎揚了揚衣袖,窗外一陣乒乒乓乓、砰砰踏踏的亂響,彷彿有許多人跌飛出去,卻不曾發出呼痛之聲,想是被順手點了啞穴。
她這才心滿意足地將腦袋窩在他脖頸處,滿意地將冰冷的纖手伸入他懷中,吁了口氣:“唔,你身上好暖。”
那人身子一僵,略帶些羞惱和不知所措地按住她的手:“阿晚,你……你不要亂摸。”
她只覺這是在夢中,自然要佔夠了便宜才能回本,奮勇脫離他的掌控,在他緊實的小腹處摩挲著,帶來一陣生命深處的顫慄:“我才不管呢,昨日我們才成了親,為什麼不可以摸你?”
那人敏捷地又握緊了她的皓腕,愣了片刻,認命似的長嘆:“你到底在做什麼夢?莫非當真每日裡都在……都在想對我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