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段的冷冷地注視著他,森然道:‘李堂主,你要娶妾,辜負妻子,此事段某本就不齒,而且那位姑娘不想嫁你,你幹嘛將她搶了回去,逼她和你成親?’
李堂主粗聲粗氣道:‘小子,你又是那丫頭的什麼人了?你怎麼知道她不肯嫁我?’
那姓段的淡淡道:‘我本來不認識這位姑娘,但我曾蒙她厚意,送我一尾鮮魚,此恩不可不報。
我今日路過,那位姑娘的爹哭著說女兒不肯去,卻被蒼龍教中的人將她抓走了,至於她到底願不願意嫁你麼,咱們將她叫出來,一問便知。’
我開始見他討要那位姑娘,還道是他的相好,故此不惜與一個大幫派為敵,也要前來相救,誰知聽他言下之意,和那女子不過一面之緣,登時覺得這人的閒事,未免管得太寬。
李堂主知道若是讓那漁家女出來,她必定說不願意,黑著臉說道:‘小子,老子不管你在江湖上多大名聲,少管咱們蒼龍教的閒事,趁早滾得遠遠的。實話告訴你,老子早把那丫頭強佔了,她現在死活都是老子的人了。’說著赫赫怪笑,神色得意囂張,不可一世。
那段暄開始聽他謾罵,只是微笑著不說話,彷彿天生一副好脾氣,從不會生氣一般,但待聽到李堂主說早已強佔那漁家女了,他臉色登時變了,冷森森說道:‘那你便該死!’
突然之間,李堂主發出一聲慘呼,我還沒看清,他右臂已被那姓段的斬斷。
緊接著李堂主左臂也齊肩而斷,血流如注,那姓段的出手快得不可思議,直到李堂主倒在血泊裡,哀呼不絕,一時卻不即死,眾人方才反應過來,都驚得呆了。”
眾大漢聽到此處,齊聲痛罵姓段的狠毒,汙言穢語,層出不窮。
晚緊緊捂住了耳朵,心道:“段大哥做得對,你們強搶民女,才是狠毒呢!”
章堂主接著說道:“那姓段的袖手而立,更不看李堂主一眼。他適才雷霆殺人,臉色卻如王孫公子出遊陌上一般閒適,當真叫老夫佩服。老夫當年地位卑微,常被這李堂主打罵,見他被殺,心中只感到一陣說不出的快意。
只聽他喝道:‘把那位姑娘交出來,否則蒼龍教之人,今日盡都葬身江底!’
石副教主一拍桌案,怒道:‘好啊,閣下不請自來,倒也罷了,一上來便殺了我教一位堂主,未免目中無人,欺人太甚。’
咱們蒼龍教不像那些假正經的名門大派,教眾抓一兩個女子玩,那是再平常不過,石副教主自己,便有七房小妾。
可這姓段的不過因為李堂主抓了那賣魚丫頭,就殺了李堂主,確實是目中無人,欺人太甚。
段暄聽了石副教主的話,笑了一笑,冷然道:‘再不交出那位姑娘,我便殺盡蒼龍教中之人!’
這人說到做到,但見他東轉西繞,滿場遊走,一擊即殺,沒一個人能接住他一招,就連石副教主也葬身在他一掌之下,好好一個歡聚之筵,頃刻間被他變作鬼哭狼嚎的修羅場。
那時老夫見他逼近我,一掌便待拍落,石副教主武功勝我何止十倍,卻連他一招也接不下,何況是我?
我想跳水逃命,但嚇得全身動彈不得,正想老命休矣,忽然聽見一聲‘段公子!’
那漁家女從船艙裡跑了出來,說來慚愧,正是那漁家女的一聲‘段公子’救了老夫性命。
段暄聽見那漁家女叫他‘段公子’,凝掌不發,回過身去,說道:‘姑娘,你還好麼?’
那漁家女嗚咽著奔向他,想要投入他懷裡哭泣。
那姓段的卻要裝作正經,那漁家女頗有幾分姿色,軟玉溫香投懷送抱,他居然不動聲色地躲了開去,嘆了口氣,說道:‘姑娘,得罪了,我送你回家。’
哼,他倒真是自居君子,隔著衣袖拉著那漁家女,飄然飛掠,那漁家女平安無事地被他帶到了岸上,隨著他一起走了。
老夫神思恍惚,和活著的教眾們面面相覷,如同做了一場噩夢一般。
唉,想當年咱們蒼龍教在石副教主的帶領下,嘯聚江海,何等威風八面,現在卻淪落至此,只因此人一怒,蒼龍教從此人才凋零,不復盛況。”
眾人聽得橫眉怒目,拍地大罵,一會兒說姓段的仗著武功高強,欺負江湖幫派,一會兒說姓段的定是瞧中了那漁家女的美色,所以強行出頭。
晚聽得忍耐不住,脆聲叱道:“你們這群人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我若是會武功,不等段大哥出手,就將你們誅滅了。直到此時,你們尚且不知悔改,還好意思怪我段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