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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暄被他說得滿臉飛霞,但自己昨夜意亂情迷,對身外之事全然不曾注意,明知陶瑕在討自己的便宜,卻又反駁不得,勉強道:“別胡說。朝晦人在何處?”

陶瑕笑眯眯地瞅了他半晌,見他白玉般的臉頰上紅得越發可疑,若再調戲下去,恐怕這人羞惱變成怒,笑著向樓下一指:“我解了他的毒,封了經脈扔在客棧樓下,他手下的侍衛一個也沒跑脫。”

晚不等他說完,急忙向樓下疾奔,段暄趕上前去,輕輕摟住她的纖腰,抱在懷裡,飄然下樓。

晚見他對自己體貼到了極處,俏臉暈紅,微笑道:“謝謝段大哥。”

只見朝晦臉色陰沉得宛如森森青苔,一言不發地坐在一張桌子旁,手裡舉著一個酒杯慢慢啜飲,身後圍繞著十來個鮫人侍衛,臉上均帶濃重的敵意。

陶瑕隨後跟了下來,見狀不由得一愣,嘖嘖稱奇:“咦,這位護法大人的武功真是可以啊,被我封了全身經脈,還能自行衝開。”

客棧內的掌櫃和店小二早已不知去向,想是被昨夜的打鬥驚得丟了魂,逃得影蹤不見。

朝晦身邊的桌畔卻獨坐了一個人,一身淡藍衣袍飄逸無倫,滿頭白髮直垂至膝蓋,以一條白綢帶散散束著,無風自舞。

這人背對著眾人,舉杯自斟自飲,意態超然,眾鮫人的眼光裡流露出又是畏懼又是惱怒的神色,死死地盯著那人。

段暄凝視著他,眼底浮起濃郁飽滿的笑意,恰若春日繁花,次第盛放:“多日不見,可還安好?”

晚見他對這人說話的語氣極為溫柔,頓時有些不樂意起來,撅嘴道:“喂,你是誰?”

那人慢慢放下酒杯,回過頭來,少女的眼眸中頓時映入一張秀美絕倫的面容,眉如遠山凝翠峰,眼似碧水綻清波,一張臉宛若上天精心雕琢的作品,渾然挑不出半點瑕疵,美得如此驚心動魄。

晚怔了怔,不自禁地向段暄望了一眼,見他眼中溫柔的笑意兀自盪漾,遲疑道:“段大哥,這人是誰?”

陶瑕揉了揉眼,拿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我的老天爺,世上竟有這樣的美人兒,當真是我見猶憐……”

一語未落,那藍袍人眼中殺機陡現。

段暄眉頭一皺,嗓音清沉:“鳳閻羅,不可對楓荻無禮!”

陶瑕見這人眼中怒色蓬勃,猛可裡回過神來,驚道:“你……你是天山掌門!這……這怎麼可能?”

話音未落,藍袍人面前的酒盞中筆直地冒出一道酒水,倏忽化為如夢似幻的煙霧,飄飄渺渺地向他迎面攻來,雖是瀰漫的霧氣,剎那間滿室生寒,凜冽難當。

陶瑕大袖揮舞,將漫天酒霧遮擋在外,不防一點酒水擊在臉上,刮臉生疼。

眾多立在一旁的鮫人侍衛不小心沾染上一兩點酒珠兒,不啻於被暗器擊中,更是倒了大黴,呼痛不絕,但想來之前在他手下吃過苦頭,不敢上前呼喝,朝晦一拍桌,站了起來,臉上怒氣衝衝,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悻悻然地坐回原地。

陶瑕心下一沉:“此人真氣如此強沛,果然正是天山掌門。”

他雖一向耳聞顧楓荻之名,但與此人素未平生,無論如何也猜不到這麼一位威名赫赫,跺跺腳攪動江湖風雲的人物,竟然生得眉目如畫,壓倒世間女子。

晚見族人遭了池魚之殃,忙道:“別打啦,別打啦!”

段暄知道顧楓荻雖然容顏絕美,但生平最恨他人以女子相待,陶瑕當面誇他是個我見猶憐的美人兒,自是犯了此人的大忌,只得橫身擋在兩人中間,正色道:“不要鬧了。”

顧楓荻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氣,冷冷道:“阿暄,他說的話,你都聽到了。”語聲清潤,果是男子嗓音。

晚睜大雙眼瞧著他,心下大樂:“原來他竟然是個男的。”

見他雖然一臉的怒色,卻仍是芳華難掩,自己到人世以來,本來見過不少出色的美人,但論及容貌,居然都遠不及這位正在動怒的天山掌門,忍不住想笑,只是見了他聚水為氣,以之攻敵的本事,卻不敢笑出聲來。

段暄嘆道:“這位陶兄素來不羈慣了,不拘小節,又不知道你的身份,隨口開個玩笑,你莫再惱了。”

顧楓荻冷冷地瞥著陶瑕,默不作聲,陶瑕見狀,忙一揖到地,滿臉誠懇地賠禮道:“是在下失禮了,還請顧掌門大人有大量,咱們揭開這個過節,如何?”

顧楓荻哼了一聲,便如沒聽見一般,漫不在意地重新倒了一杯酒,陶瑕笑容一僵,凍在臉上。

段暄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