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來了興趣:“謝二哥,你給教一教,咱倆合計合計,整出個名堂來。”
謝澄憶昔撫今,滿臉“本君乃脂粉隊裡的將軍”的表情,得意道:“想當年,我可是一代風流名俠,醒執殺人劍,醉臥美人膝。”
沐嫣目光一亮:“前輩請講,晚輩洗耳恭聽。”
沈昀宛如不聞地坐得遠遠的,眼觀鼻鼻觀心,以示本人與這丫頭無甚關係,且決定將是否接受蘇斐心意這事兒提上日程。
向蘇斐望一望,小侯爺的表情顯然也很有點這方面的意思。
兩人的眼神裡撞出火花,險些兒一拍即合。
春雨初停,空氣如同加了冰塊的檸檬水,清新得醉人。
謝衡望了望外面的日頭,及時止住謝澄的滔滔分享,沐浴在北辰掌門和靖國侯爺齊齊向他投去的感激目光中,朗聲說道:“咱們該走啦,叨擾了諸位許久,多謝多謝。”特意加重了語氣,向百草仙一揖到地:“前輩相救拙荊之德,恩同再造,在下真是感激得不得了。”
老頭兒笑得臉上開了花,擺手道:“好說,好說,將來你們有什麼病痛折磨、疑難雜症,記得還來找我,老夫治病純屬愛好,不收錢的。”
謝衡怔了怔,好風度地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一定,一定。”
正說著,房頂上一頭大鷹似的猛撲下一個黑袍少年來,更不打話,直撲入謝衡懷裡來。匕首光芒抖現,寒浸浸的瘮人,謝衡一怔之際,已被匕首輕輕劃破了手臂上的肌膚,頓時鮮血長流。
謝夫人驚呼道:“表哥!”
一心報仇的小馮來得野獸撲敵般迅猛。
他屏住呼吸,悄悄潛伏在房頂上,眾人的精力被謝澄一番高談闊論的情史攪擾得有些分散,誰都沒去留意外面的動靜,竟被他偷襲得手。
幸好沈昀就站在旁邊,手腕翻轉,急奪匕首,小馮橫刃刷的向他一劃,又狠又快。沈昀手肘一撞,順勢奪過刀來,手指輕拂,少年頓時又被點了穴道。
謝澄大驚後復大怒,喝道:“賊小子,敢傷我大哥!”一按劍柄,劍未出鞘,已有鏗然龍吟之聲。
謝衡向後倒在他肩上,聲音有些虛弱:“澄弟,再放過這孩子一次。”
謝澄怒道:“大哥,你已饒了他一次性命,難道還要再放過他嗎?”忽見兄長臉色白裡透青,顧不得拔劍殺小馮,急忙伸手抱住兄長,叫道:“大哥,你怎麼樣?”
謝衡不答,緩緩搖了搖頭。
小馮癱倒在地,向沈昀氣憤憤地瞪著眼:“我是為報父仇,閣下為什麼總是和我過不去?”
沈昀沉聲道:“謝谷主高風亮節,為人良善,定不會做什麼違背俠義之事,馮少俠,你不妨三思。”
小馮嘿嘿嘿的幾聲冷笑:“姓謝的高風亮節?哈哈,哈哈!當年他嫉妒我爹在江湖上的聲名,暗下毒手,逼得我爹跳崖自盡,這種醜事,你問一問是不是他乾的?”
謝衡冷然道:“不錯,是我逼你爹跳崖,只因他若不跳下去,就要被我碎屍萬段!”
小馮怒吼一聲,想要跳起來和他拼命,但穴道被封,無論如何衝不開,向沈昀狠狠地瞥了一眼,目光中滿是怨毒。
謝衡提一口氣,待要再說,腦子裡忽然一陣發暈,手臂像被千百隻螞蟻同時爬過一般麻癢,頓然醒悟:“匕首上有毒!”
小馮笑得甚是得意:“不錯,我在匕首上塗了劇毒無比的孔雀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