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建輝說完這幾個字,彷彿被抽走了靈魂一樣,雙目無神地癱坐在椅子上。
白啟重新走回康建輝對面,問道:“既然你想說就說說吧。”
“我是十多年前搭上了暗夜這條船的,我雖然知道,只要踏上了暗夜這條船,就永遠也沒有回頭路了,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暗夜既讓我害怕,也讓我離不開。因為暗夜能給我帶來我所有想要的東西。如果沒有外力幫助,我這輩子也別想走到局長這一步。”康建輝說道。
白啟問道:“可是你沒想過嗎,走到了這一步之後,就是無盡深淵。”
康建輝道:“唉,我知道,但是人都有僥倖心理的,我雖然擔驚受怕,可是我心裡總在想應該查不到我,子鼠那麼謹慎,不會被人發現的,只要不被發現,我就是安全的。”
白啟搖了搖頭,拿起照片,指著照片上的唐萬年問道:“這個老人是誰?”
“他就是子鼠。”
白啟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心情很激動,雖然他已經基本確認了子鼠的身份,但還是得到答案還是很激動。
“子鼠的身份很隱蔽,你怎麼能知道?”
“子鼠很謹慎,從來不會拋頭露面,知道子鼠身份的人只有剛開始的暗夜傭兵團和我們五鼠。其他人都沒有見過他。”
“五鼠是什麼?”
“我們五鼠是子鼠直接管理的人,算是他的直系下屬了。”
“五鼠都有誰?”
“我也不是全部都清楚,只知道江市長是錦毛鼠,我的代號是翻江鼠。另外還有鑽天鼠和徹地鼠一般是跟著子鼠的保鏢,還有一位穿山鼠,據說在一次任務中死了。”
白啟問道:“你是怎麼與暗夜有交集的?”
“我最開始只是在帝都的一家醫院裡的心外科大夫,沒想走仕途,但是我岳父是衛生局分管我們的主任,由於他的原因,我才走上仕途。但是仕途實在是太難了,而且正在我無法再進一步的時候,顧天鵬出現了,他讓我調動到海津,他說在這裡他們的關係比較硬,好辦事。我就聽了他的話。”
“我被調到了海津之後,顧天鵬牽頭建立了一家大型醫院,而這些業績都算在我的頭上。後面,經過暗夜的上下打點,再加上他們的一番操作,比如引進了很多國外的先進醫療裝置,給醫院捐款,與國外的醫院學術交流等等,我的仕途平步青雲。然後有一天,顧天鵬帶我去了一個別墅,在這裡我見到了子鼠,也就在那一天,我成了子鼠的下屬。”
“你就這麼容易就成了他的下屬?”
“當然不想這麼容易,可是,他們有我很多犯罪的證據,我根本無法拒絕,如果我不聽話,他們可以馬上舉報我,而且我知道他們武力也很強,想要殺我全家也輕輕鬆鬆。我根本逃不掉啊。隨著我的官職越坐越大,我也在泥潭裡越陷越深了。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出去的,沒想到會這麼快。”康建輝的雙眸黯淡無光。
“你有子鼠的聯絡方式嗎?”
康建輝搖頭:“沒有。”
“你知道子鼠常住在什麼地方嗎?”
康建輝還是搖頭:“不知道。”
“你是子鼠的直系下屬,他的什麼資訊都不知道?”
“我其實只見過子鼠三次,更多的都是在電話裡聯絡的。你們看到的照片是最後一次見面好像是五年前。當時是暗夜組織全面轉移到了海津,子鼠與海津的幾位掌權者見了一面。因為我和江市長的身份特殊,也跟著見了一面。”
白啟沉默,其實心裡也有準備,在審問之前,白啟就想到了,無論康建輝招不招供,能問出子鼠的資訊都十分渺茫,所以也有心理準備。
剩下的東西白啟也不想再審問了,起身離開房間。
迎面看到趙嵩走過來,就道:“趙隊,接下來你來審問康建輝吧,我還有事。”
“行,交給我吧!”趙嵩點點頭。
“辛苦。”白啟剛想走,趙嵩攔住白啟道:“剛才你們一直在忙,沒跟你說,你們之前抓住的一個嫌疑人從醫院跑了,他叫沈浩。”
白啟一愣,沈浩跑了?
“他不是成了植物人了嗎?”
“也不完全是植物人吧,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醒了,打傷了一名警員,我已經叫人去查詢了。”
“嗯···謝謝。”白啟現在根本沒有什麼精力去管沈浩為什麼會逃走了。無論是有人接應搭救,還是他自己甦醒逃走,都沒有找到子鼠重要。
白啟走到外面,外面的冷風吹過,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