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的腦子裡在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可能,但是這種表情的案例之前也遇到過,確實是自己判斷的結果。
汪玉婷的表情雖然是一閃而過,但是白啟感覺自己沒有判讀錯。
“你···恨這個劫匪嗎?”白啟問道。
“啊?恨?我,我就是害怕。”汪玉婷的表情瞬間變得膽怯。
雙眉緊鎖,嘴角向下,這是膽怯的表情,但是···有點太浮於表面了。這要是在北影的表演考試的話,應該也拿不到高分吧。
白啟繼續問道:“你說說昨天的情況吧!”
“好···”汪玉婷微微點頭,“昨天早上,我出去買早點,回家路上,感覺有人跟蹤我,其實我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了。”
“之前也有過這種事情?”
“沒錯,有過幾次。”
“你沒報警嗎?”
“我報警了···”
汪玉婷道:“我報過警,警察來了之後,調查了道路監控,可是我回家的路上監控沒幾個,什麼都沒發現,就是讓我注意一點,然後就走了。這次我很害怕,到了家裡之後,我就關緊了門,但是沒過多久,有人敲我們家的門,我非常害怕,我問他是誰,他卻說是爸爸回來了,我透過貓眼檢視,確實是我爸走的時候穿的衣服,這個人戴著口罩低著頭,我沒看清臉,但是我太害怕了,見到爸爸回來就非常激動,馬上開啟了門,結果···結果···”
汪玉婷說到這裡的時候,眼淚就流了下來。
白啟聽到這裡感覺有些疑惑,就問道:“你雖然沒看清楚他的臉,但是你怎麼也應該很瞭解你爸爸吧,也不至於認錯了吧。”
“我···”汪玉婷停頓片刻,才道:“我跟我爸爸···也不熟。”
“不,不熟?”
汪玉婷點點頭:“嗯,我才見到我爸爸兩個月時間。”
白啟皺眉,汪玉婷接著道:“我七歲的時候,我爸媽就離婚了,我一直跟著我媽生活,我媽養我長大很不容易,她起早貪黑掙錢供我上學,我們一直都是省吃儉用,直到一年前,她診斷出了癌症,但是那時候我已經上了高三,她怕影響我學習,沒告訴我,直到我考上大學,我才知道這件事,但是媽媽她已經不行了。”
“你這麼多年一直沒見過你爸爸?”
“嗯,媽媽說離婚時,爸爸一次性給了二十萬塊錢,當我的撫養費,結果···我媽被騙子騙了,二十萬一下子就沒了,我媽給我爸打電話,我爸說他已經結清了,根本不管我們了。就這樣十多年了,沒看過我們一次···”
汪玉婷說到這裡時,眼神中是充滿了怨氣的。
白啟一直觀察著汪玉婷的表情變化,沒有插話。
“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媽就去世了,我和我媽一直都生活在我姥姥家,而我姥姥也在三年前去世了,我舅媽一直都想讓我們搬出去,然後把房子賣了。但是我媽始終不同意,因為我們也沒別的地方去了。直到我媽媽去世,舅媽就把我轟了出來。我實在沒地方去了,只能找我爸,然後就找到了我爸家。”
白啟道:“你之後就住在你父親家裡?”
“嗯···”
“可是我聽說你父親突然就失蹤了?”
“嗯···我,我住進了我父親家沒多久,他就失蹤了,再也沒回家,所以我昨天以為是我父親回來了。”
在隔壁的監控室裡,高崎和李春雷透過單向透視玻璃,看著白啟審問汪玉婷。
“你這徒弟審問還挺穩呀!他真的還是實習警員?”李春雷驚訝道。想到自己剛開始審問嫌疑人時,差點被嫌疑人牽著鼻子走。但是白啟卻很穩健,說話有條理,不緊不慢。
高崎聽到李春雷誇獎白啟,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是內心還是非常高興的。
“嗯,這小子有天賦,是幹這個料。不過剛開始時也是一驚一乍的。”
“老高,你算是收了一個好徒弟了!”
“呵呵,運氣好而已。”
“切,怎麼感覺你說得這麼裝逼呢!”
“滾!”
審訊室裡,白啟點點頭繼續道:“你繼續說一下開門之後,劫匪進去之後的事情吧。”
汪玉婷繼續道:“我剛開啟門就發現他不是我爸爸,我,我想關門,卻來不及了!他把門暴力開啟,然後把我推倒在地,然後就要···就要強暴我,我,我反抗卻打過他,他用手將我的嘴捂住,拿出繩子,將我捆上,還用布把我的嘴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