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如果!我的人生已經命中註定,造成這樣悲劇的就是他們,我想象的越是幸福,我的痛苦就越深。我還是給她來了一刀,她痛苦的大叫,可惜,沒人能聽到她的呼喊了!她想反抗也沒用,她倒在了地上,她隨便拿東西砸我,嘴裡大聲呼救,還跟我說饒命。呵呵!這能有用嗎?我的侄子脾氣還挺大的,想要反抗,我提著刀就過去了,結果蔣芳擋在我前面跟我哀求說那是我親兒子呀!我呵呵笑了!我說我沒兒子,這只是侄子而已。蔣芳愣住了,她瞬間就明白是什麼情況了,她想保護她的兒子,多麼強大的母愛呀!可惜,有的母親卻是禽獸,會拋棄自己的孩子!”
彭樹說到這裡感覺口乾,想要一瓶水,蘇顏道:“你以為這是酒店呀!沒有!”
彭樹撇撇嘴,不再說話,白啟只能擺了擺手,監控室的李廣中馬上明白什麼意思,就拿出了一個一次性紙杯,接了水送到了審訊室裡。
“接著說吧!”
彭樹喝了一口水,接著侃侃而談。
“我又給了她幾刀,最後一刀,我還在她肚子上轉了個圈。她終於倒在血泊之中了。然後我看向了我的侄子,我看他太可愛了,我想要是當初我沒被拋棄,也許我也有一個這樣可愛的兒子,兩個小孩每天在家裡打鬧玩耍,多有意思呀!多幸福呀!呵呵~可惜,這只是我的想象,而現實,就是侄子被我活活掐死了。”彭樹說到這裡,表情上還有些許惋惜。
蘇顏聽了彭樹的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在現場看到的一幕還在腦海裡反覆出現。陳壞在門口,靜靜的聽著,沒說話。
白啟嘆了口氣,問道:“你為什麼不殺了王新發呢!”
“我為什麼要殺他呀!我就讓他進監獄被槍斃,而且他還要承受不白之冤,被世人唾罵,哪怕再過幾十年上百年,還會有人談及此事,說一句,王新發就是個變態,殺了自己的全家!警察學校也許還會把這個案例編成教材,心理學家也會把這個案子當成人性扭曲的經典案例!我想想都感覺解氣,就感覺全身舒暢,一個字,爽!哈哈哈哈!”彭樹狂笑著。
“哼,現在這個案子也會當成教材,不過那個變態就是你!”蘇顏大聲道。
“沒事,沒事,我都無所謂了,我現在很開心,我去年就打算自殺了,現在能活到今年,還能為自己報仇!把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痛恨的人都殺了,他們比我先進地獄了,哈哈哈,我真的想知道,要是有地獄的話,等我過去,我一定要問問他們,感受是如何的!哈哈哈哈!”
白啟問道:“這一切都是你想出來的嗎?”
“那當然!不是我還是你啊!哈哈!”
白啟站起來走到彭樹旁邊,雙眼緊盯著彭樹,問道:“這些一環套一環的計劃真的是你想出來的?”
彭樹被白啟看得有些緊張,就道:“你,你說什麼呢!你瞧不起誰!我就是這麼厲害!”
“可是,你被我們沒收的手機還是一個老式的按鍵機,你真的有這麼強大縝密的腦子?我不信。”
“哼!你愛信不信吧!”彭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那你在王新發家裡為什麼要打一個電話?打給誰了?”
“電話···那就是不小心打錯了。”
“打錯了?”
“對呀,那你以為是什麼?”彭樹卻看向白啟,好像反過來變成了彭樹問白啟了。
“在那個時候,你殺人的過程中,你居然還有心情打電話!你到底是打給誰的!快說!”
“切,我怎麼就不能打電話?我都有心情殺自己父母,怎麼就沒心情打電話?”
白啟頭一次被懟的啞口無言。看著彭樹囂張的神情,白啟搖了搖頭,離開了審訊室。現在的彭樹無怨無悔,無牽無掛,心願也了了,面對死刑他都可以坦然接受,更不用說什麼去勸解、感化甚至威逼利誘等等,甚至刑訊逼供估計他都不怕吧,畢竟他是從地獄裡逃出來的人,又怎麼會怕這點皮肉傷呢。
回到監控室裡,白啟看到大家都很沉默,不知道說什麼好,配合的民警小張神色也很悲傷,嘴裡喃喃道:“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白啟問道:“廣中,那個手機號你調查了嗎?”
李廣中道:“查了,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大爺,這個老大爺得了半身不遂,在療養院裡,兒子已經出國了,只是每年寄錢過來,根本不管他。手機號只跟彭樹打過電話。”
白啟能想象到,這些人是不會用自己的身份證辦理手機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