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事情要從這片大陸的規則說起。

這片廣闊無垠的大陸上各不同種族多如繁星，劍與魔法縱橫的時代裡戰火雖從不曾平息，但和平依舊是主流。

有一種生靈，是這片大陸上最特殊的存在——器靈。

高階的武器催生器靈，強勢的器靈能與武器一同成長；因而沒有哪一位強者，不渴望一柄生出神智的武器。

器靈的外貌通常與武器的屬性相關，當武器升級或是進行大改時，器靈的模樣也會隨之變化——最明顯的便是衣著的變化。

一葉之秋、君莫笑、秋木蘇，都是器靈。

一週前，鬥神葉修與好友蘇沐秋一同升級了著名的千機傘。然而升級過程中，千機傘器靈君莫笑的惡作劇，使得葉修隨身攜帶的卻邪受到影響。

最後的結果是，先前身著輕甲披風的一葉之秋，變成了和君莫笑一樣服飾混搭配色炫目的模樣……

偏偏一葉之秋的屬性和這身衣服並不相配，看起來簡直就是實驗室暴動現場，沒幾個人能看下去。

三

“所以，我錯過了什麼？”

器靈專屬的空間內，一道聲音伴隨著忽然出現的客人而來。

來者放下兜帽，微笑著朝空間內的三位器靈提問。

一葉之秋的視線黏在對方身上白袍下襬金絲銀線繡出的花與葉上，裝出一副對這種小細節非常感興趣的樣子，就是不說話。

君莫笑的目光掃過對方如月光瀉地的銀色長髮，誇張地捂住眼：“啊，主人！您今天還是如此耀眼！”

秋木蘇面帶微笑地按住君莫笑的腦袋，與瞬間出手捂住君莫笑嘴的一葉之秋配合相當默契。

“您來得正好，什麼都沒錯過。”

秋木蘇保持著教科書般的微笑說。

燦金色的眼眸中露出淺淡的笑意，來者——葉修——衝秋木蘇點點頭：“一葉最近怎麼了？”

已經一週沒有主動來找我、甚至是對我避而不見了。

秋木蘇很想把自己主人的好友從這裡趕出去。

你要問的物件就在你對面，為什麼一定要問我？

然而這份狗糧秋木蘇不吃，自然有別的人搶著吃。

君莫笑掙脫了兩位大魔王的鉗制：“主人我和你說！一葉最近因為外表的變化被大家嘲笑啦，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太醜所以——唔唔唔唔……”

“我們就不打擾您了。”

秋木蘇一手捂住君莫笑的嘴一手抓住君莫笑上衣的後領，迅速告別後拖著君莫笑離開這個空間。

四

“……”

一葉之秋緊張得渾身僵硬。

“呵。”

他聽見一聲輕笑。

“就這麼不想見我啊？”

“沒——”

他猛然抬頭，卻正好撞入一雙含笑的眼。

“我不可能不願見您。”

這是一葉之秋的心裡話。

與別的器靈不同，卻邪剛生出神智時，一葉之秋是幼童的模樣。

一葉之秋在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位生靈，不是同為器靈的朋友，而是同樣幼小的葉修。

卻邪是葉修的伴生武器。

而一葉之秋，是卻邪的器靈。

當年的太古之森裡，尚處於幼生期的精靈抱著比兩個自己還要高的卻邪，對懵懂的器靈伸出手：“從今往後，你與我同生。”

精靈王庭所在的太古之森中，無數巨木佇立在原地，沉默著撐起一片深綠的天空。

勉強透過深綠色屏障的陽光細細碎碎地落在褐色的樹幹、深淺不一的樹葉上，最後抵達樹底枯葉的，只在少數——就和幸運地落在精靈面龐上的一樣稀少。

新生的器靈沒有多猶豫一秒：“主人。”

他跪在精靈身前，自此身心相隨。

精靈漫長的成長期足夠叫一葉之秋成長著普通器靈應有的模樣，而他始終不曾離開葉修半步。

器靈一絲不苟地遵循著他的諾言。

從極北之地的冰雪之境到南邊人跡罕見的深海，卻邪與葉修一道，踏足過無數險境，受過致命的傷，交過最好的朋友，也遇見過不值一提的小人。

他們一同看過最美的風景，路過最險惡的秘境，一起成長，一塊變強。

當精靈一族中那個著名的不喜靜、從來安分不安的精靈葉修以“鬥神”之名響徹整片大陸時，“卻邪”也成了無數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