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笑,抬升的目光堅毅而滿含希望,“羅密歐朱麗葉可以相愛,焦仲卿劉蘭芝死後相守,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在一起?”
雲禕登時變了臉色,尾音不知不覺地搖擺,“他們什麼結局你不知道嗎!”
靳言無畏地與人對視,“我今天早上才對她說過的,死我也要纏著她。”在對面人臉色愈發沉重時,靳言補充:“不過請你們放心,我們會好好的,不會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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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楊坐在床邊默默拉起衛衣的帽子,聽老大夫一通囑咐後溫和地站起來笑對他道謝告別,一沓腳步聲這時候衝撞耳膜,愈發靠近了。
鄭楊迷茫地轉頭去問:“媽?”至親的腳步聲她當然能分辨得出,只是她眼下不想理會小孩脾氣的鄭帆。
楊雪茹加緊走到女兒面前,輕手摸她的頭,“今天感覺怎麼樣?”
母女連心,鄭楊明知道母親問什麼,她怕母親擔心,故意把話題往偏了引,黯然搖頭,“還是黑乎乎一片……”
楊雪茹何嘗不知道女兒的心思,更加心疼她,顧不得外人在場,伸手擁抱她。
女兒身高早就超過了她,偏偏瘦得像風一吹就會晃的竹竿一樣,楊雪茹抱著女兒,又一陣心疼。
“謝謝大夫,是還有三次這療程就結束了嗎?”鄭帆不打擾她們母女倆,回頭迫切詢問老大夫他姐的治療情況。
老大夫回頭,更像是說給楊雪茹聽,“放心吧,這丫頭皮實。堅持就會有好結果。”
鄭楊在母親懷裡輕輕地抿唇笑,豁然想起本該等在門口的人,猜想著鄭帆或許在母親撐腰下對她說了什麼惹她受了委屈,聯想到此刻她沒在場,更待不住了,一步從母親懷裡退開,道了抱歉就要往外跑。
鄭帆拉住她的手,“姐,她已經走了。”
楊雪茹轉過身,抿了抿唇幽幽嘆氣。
“放開!”好脾氣的人忽然就爆發了,她轉過身,另一隻手鉗住他手腕。鄭楊下重手,鄭帆吃痛不得不鬆了手。
將自己解脫出來,鄭楊慌忙往外奔。
“楊楊!”
“姐!”
鄭楊慌慌張張撞上了門框,玻璃門嗡嗡地響,身後有腳步聲靠過來,鄭楊摸到門口,顧不得揉肩膀,拔腿往外跑。
“四姐!”
“放開我!”……“她人呢?”
鄭楊揮舞著手不許人靠近,一步不落摸著牆跌跌撞撞向樓梯那走,低聲怯怯喚著心愛的人,“言言……言言……”
另一邊,聽到矛盾對話的兩個人快步往樓上跑。
靳言一拐彎,失魂落魄的人撞進懷裡。收容她進懷,好比收回迷途的心。胸腔裡激烈迫切地歡呼著,熱氣密密麻麻涌上眼眶,出口的是害怕、是指責,“你這是幹什麼?!”
撞到了人鄭楊僵在原地,感覺到滿懷的熟悉,即刻放鬆下來,鄭楊伸手緊緊揪住她的衣襬,杜絕所有她離開自己的可能,撲閃的睫毛上夾裹淚意,再一出口,是難得的委屈,“他們說、你走了……”
靳言抱緊她,蹭她側臉,語氣像是說悄悄話哄人又像是舉世宣告:“我說了不走,我要死纏著你……你再也再也、再也沒有機會擺脫我了!”
慢人半步的雲禕直覺性的退後些,對有情人分離這事她感同身受,這一刻是真的,不願上前打擾。
“好。”聽到保證,鄭楊破涕為笑,埋頭在靳言懷裡蹭了蹭淚珠,悶悶地小聲呢喃:“幸好你不走了……現在我什麼都做不好,連門都欺負我……”
“誰?誰欺負你了?”靳言即刻緊張起來。
“那道門。”鄭楊收緊手安安心心窩在愛人懷裡吐露小委屈,“它撞我。”
“撞哪兒了?哪裡疼?”靳言伸手在她背後亂摸一通,想了想不對,摸她的頭摸她的肩膀。
“你抱著,就不疼了。”鄭楊難得耍小孩子脾氣要人哄,說完這些羞得把臉埋起來。
不遠處,腳步聲稀稀拉拉的。靳言抬眼看到那對母子還有鍾鑫,攬在鄭楊肩膀上的手縮了縮。
鄭楊卻恍惚有所感應般箍緊她的腰,千百思慮過,在愛人耳邊呢喃:“我什麼都不要,就要你。也求你不嫌棄我。”
遠處的人自然聽不見,雲禕卻像預設似的嘆了口氣。
鄭小楊被哄了好久才戀戀不捨地放開手臂,手卻在同一時間緊緊纏住靳言的手。
“媽。”鄭楊轉身,面向來人方位,笑容很淺,藏不住傻氣,“這就是我女朋友,不是,是未婚妻。”她說完